“我們的女兵怎麼樣啦?”
警察局長沒立即回答,需要思考東北人民自治軍的問話,他們指什麼?如果問身心,落到匪巢的結局可想而知,如果問到她們的生死,顯然還活著,鬍子大櫃缺女人。
“你到黑孩子綹子,見到我們的女兵沒有?”
“沒有。”
“知道我們的女兵誰在哪個綹子?”
“歲數大的那個在黑孩子綹子,歲數小的在旋風那裡。”安鳳閣說。
康國志根據安鳳閣的交代,確定柳硯冰在黑孩子綹子,李秀娟在旋風綹子。他向三號首長做了彙報。
“國志,兩位女同志的營救稍後進行,我們馬上部署解放三江縣城,你立刻返回亮子裡,偵察清楚113團的城防部署……”三號首長交給康國志新的任務,“三江地下交通站的同志配合你們,馬上行動!”
第十二章 擒獲警察局長(4)
“是!”
解放三江縣城,對尋找女兵更為有利,鬍子現躲在敵佔區,部隊深入敵後營救困難重重。康國志盼望解放縣城那一天,然後去剿匪,解救落難匪巢的女兵。
猛鷙從騎兵營傳出的情報令人驚異,說哭笑不得也成。騎兵營長的太太好好的,爹媽在瀋陽,即使死了也不能弄來三江發喪。
“他家肯定沒有人去世?”前來接頭的朱漢臣問。
“不僅營長家,整個兵營大院也沒死人。”猛鷙說。
奇了怪啦,騎兵營長親自到槓房訂了大槓,沒死人訂大槓做什麼?而且還做了棺材。朱漢臣說:
“棺材的尺碼特別,簡直就不像裝人。”
這句話啟發了猛鷙的聯想,他說:“營長的馬死啦,莫非是給他的馬送葬?”
騎兵營長的坐騎白頭囟兒昨天死的。下午他帶上三名騎兵,到白狼山裡打獵。據說追攆一隻受傷的馬鹿,最終追上馬鹿,營長補了槍,獵獲一隻馬鹿回來經過一條小溪,白頭囟兒低頭喝了幾口水,緊接著噴出幾口鮮血,然後倒地斃命。顯然是炸肺——
“一匹馬?”
“營長愛馬如命。”猛鷙目睹騎兵營長在死馬前痛哭,他說,“馬還停屍在兵營裡,四個士兵晝夜守靈。”
“死一匹馬如此……”
“喔,營長對這匹馬的感情比爹孃親。”猛鷙說,他了解到坐騎白頭囟兒戰場上幾次救了營長的命,一個士兵打了它一鞭子,士兵挨營長十鞭子,“你說他去訂做大號棺材,一定是葬馬用。”
槓房從來沒有遇上這樣的事情,棺材是按喪家要求做,棺材做給人用的,給馬做棺材還是頭一次,槓夫抬馬送葬也是第一次。訂金收了就要按規矩辦,沒理由拒絕。
朱漢臣返回槓子房,見康國志回來,說:“六號你回來的正好,出了件事。”
“噢?”
朱漢臣在說事前,問:“有安鳳閣的訊息嗎?”
“我逮住了他,送回根據地。”康國志講了抓住警察局長和審問他的經過,“安鳳閣交代,敵人把柳硯冰、李秀娟送給了土匪。”
“哪綹土匪?”
“旋風和黑孩子。”
朱漢臣問:“敵人的目的呢?”
“籠絡土匪,成立光復軍,與我們為敵。”康國志說。
“又是日本鬼子那一套!”
“老朱,你說出了件事?什麼事?”
“喔,沒法形容是什麼事,算新奇的事吧!”朱漢臣說,“騎兵營長的坐騎死了,他訂做了棺材和大槓,排場地葬馬。”
嚄!是夠新奇的。新奇得有點兒荒唐,即使對馬有感情,埋葬它,為它造個墳墓到頭了,怎麼說也升不到人的規格,而且是重殮。享受身後大槓的在三江縣城有幾人?
“我在想是不是拒絕他。”朱漢臣說。
康國志在想如何處理此事。首先分析騎兵營長的心理,對坐騎的感情是一方面,顯示中央軍的威風也是一方面,應是主要的方面,死一匹戰馬如此大槓重殮,告訴人們什麼?
“不應助他們揚棒(神氣),退掉這活兒。”朱漢臣說,騎兵營長讓槓夫抬馬,再高貴的馬也是牲畜,他們願意抬嗎?當然掌櫃的可動員他們抬,“槓房為啞巴牲口抬棺,褻瀆了這個行當。”
“老朱,我倒覺得活兒不退,幫他們往大扯(大發)做。”偵察處長有了新想法,“騎兵營長肯定要親自為馬送葬,我們是否趁機消滅他。”敵人殺死工作隊員斬首示眾,嚇唬群眾不要接觸、支援東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