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根的婦人對著周韻兒指指點點。
只聽其中一人小聲說:“真想不明白永寧侯到底是什麼眼光,就算鎮國公府的大小姐現如今失去孃家的依靠,可是論身材、論樣貌、論氣質,哪一點不比那周韻兒強?”
另一個婦人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嘴角勾出一抹冷笑。
“這有什麼想不明白的,卓明月再優秀,她的肚子不爭氣啊。”
“哪像周韻兒,一胎得男,母憑子貴,偏偏就有那個狐媚子的本事讓她的枕邊人寵妾滅妻、扶她上位。”
其餘眾人聽聞此言無不掩嘴偷笑。
言語之間,盡是對周韻兒的譏諷與鄙夷。
被罵成狐媚子的周韻兒又氣又堵。
也因此,對搶了自己風頭的卓明月和白洛箏母女更加討厭。
可惜今天註定是周韻兒的災難日。
她擅做主張,將已經年滿十歲的白耀祖帶到崔府宴會。
本想借這個機會讓曾經是庶出子的白耀祖在上層圈子露一露臉。
哪曾想,崔府大小姐的慶生宴才進行至一半,白耀祖便闖下一樁彌天大禍。
只見崔府的管家慌慌張張小跑過來,一臉驚懼的說:“郡主,您快過去瞧瞧吧,花房那邊出事了。”
管家的聲音雖然不大,與趙綰綰坐得近的幾個客人還是將這個訊息聽進了耳內。
一時間,宴會的氣氛變得凝重。
趙綰綰不知花房到底發生了什麼,也不好當眾詢問管家原由,只能起身,親自去花房一探究竟。
到了花房,趙綰綰被眼前的畫面驚呆了。
花房裡,她精心飼養的幾十盆蘭花無一例外被摔得粉碎。
要知道,現在可是寒冬臘月,為了栽培這些蘭花,她付出了無數心血,也花費了無數銀兩。
毫不誇張的說,蘭花之於她,是比生命還重要的存在。
可眼下,被她當成命根子來伺候的這些花草,卻像垃圾一樣堆了滿地。
花盆碎得四分五裂,裡面的花土灑得滿地皆是。
尤其是那些鮮嫩的花瓣,被揪得支離破碎,慘不忍睹,彷彿遭遇了天災洗劫。
趙綰綰哪裡還顧得上郡主的儀態,失聲尖叫:“到底是誰把我的花房破壞成這樣?”
隨即瞪向崔府下人,罵道:“你們一個個都是死人嗎?明知花房是府中要地,為何附近沒人看守?”
下人們很少見郡主發火。
如今發生這種事情,眾人都意識到大禍臨頭。
其中一個婢女小聲解釋,“回稟郡主,府中今日對外設宴,因人手不夠,奴婢們都被調去廚房幫忙了。”
其餘下人也跟著點頭。
府中來了這麼多客人,廚房原有的那些雜役,根本伺候不過來。
所以管事的便將能調派的人手全調走了,這才導致花房失守,出了狀況。
趙綰綰哪裡聽得進去這樣的解釋,當場便要將這些翫忽職守的下人全部賣給人牙子。
緊要關頭,跪在地上等候發落的一個雜役顫微微說:“奴才知道是誰破壞了郡主的花。”
趙綰綰瞪向那個雜役,沒好氣的問:“是誰?”
此時,得知崔府出事的賓客們陸陸續續圍攏過來。
看到崔府花房的慘狀,懂得花草的客人們無不露出惋惜之色。
慘遭破壞的這些蘭花,隨便一盆都價值連城。
這整整一花房的蘭花,那得值多少銀子啊。
被逼問的雜役此時也顧不得太多,朝人群四周看了一眼,目光最後落在周韻兒身後的白耀祖身上。
他一手指向白耀祖,篤定的說:“是永寧侯府的白少爺。”
“奴才掃完庭院經過花房,正好看到白少爺鬼鬼祟祟從花房裡跑出去。”
“當時花房附近沒有旁人,白少爺前腳離開沒多久,奴才就聽管家說,花房這邊出事了。”
雜役這番話,等於當眾指認,白耀祖便是砸壞這些蘭花的罪魁禍首。
卓明月與白洛箏互相看了彼此一眼,兩人一點都不意外,白耀祖會做出這種缺德事。
這孩子從出生之後便倍受寵愛,仗著父親是身居高位的永寧侯,經常不把禮法和規矩放在眼中。
在白耀祖的認知裡,他就是可以為所欲為的天皇老子,恐怕連宮裡的皇帝都未必被他當一回事。
當時賓客們過度沉浸在相談甚歡的喜悅中,坐不住的小孩子便三三兩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