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了,一怒之下差點將我這小店砸了。”
憶及此事,朱老闆不禁失笑。
“為了消除鎮國公的怒氣,我將店裡珍藏多年的一塊玄鐵獻了出來,願意無償為鎮國公打造一柄新的匕首。”
“鎮國公是將門之後,自然知道玄鐵比普通鐵器更有收藏價值。”
“總之,為了不讓鎮國公在震怒之下毀了我的店,我可是把看家的本領都使了出來。”
“鎮國公送給白二小姐的那柄匕首,無論做工、材質,還是上面鑲嵌的寶石,絕對堪稱世間佳作。”
“至於公子手中的這一柄……”
朱老闆搖了搖頭,“不具半點實用價值。”
宇文澤迫不及待地問:“以鎮國公的性子,他怎麼能容忍外觀相同的兩柄匕首同時存在在這個世上?”
朱老闆被問得心虛不已。
嘆了口氣,他回道:“若非鎮國公幾年前因為貪汙案被髮配邊境,我死也不敢將此事對二位坦白。”
“公子還真是說對了,依著鎮國公的脾氣,自然不會讓殘次品流於世間。”
“當年他帶走用玄鐵打造的那一柄時,曾吩咐過我將這柄殘次品銷燬。”
“我當時私心太重,沒有捨得,便將這柄匕首給藏起來了。”
“後來,鎮國公因貪汙一事被朝廷發落,他這一走,我心中也就沒了顧忌。”
“幾年前,我把匕首拿出來賣,如我所願,賣了一個好價錢。”
晏清問:“朱老闆可記得這柄匕首被誰買走了?”
朱老闆笑了笑,“還能是誰,不就是宇文公子不久前納進府中的那位寵妾麼。”
聽完朱老闆的講述,宇文澤和晏清面面相覷,心中同時明瞭一件事情。
如果秦若靈是在鎮國公被髮配邊境後才買到的這柄匕首。
那麼,她救他的時間可就對不上了。
因為宇文澤當年出事被救時,只有十歲出頭。
那個時候,秦若靈還沒有從朱老闆手中得到匕首。
那麼,真正救宇文澤的那個小姑娘,便不可能是秦若靈。
答案到現在已經顯而易見。
四歲生辰便得到外祖父贈禮的白洛箏,才是當年真正在宇文澤遇難時,幫他撿回一條性命的大恩人。
宇文澤覺得他在感情上被人給愚弄了。
想他聰明一世、能為滔天,從小到大的記憶中,幾乎沒做過什麼缺德事。
唯一讓他愧疚的是,為了給秦若靈一個體面。
他私自做主,讓秦若靈以主母的身份頂替了白洛箏,當著全城百姓的面被風風光光抬進家門。
而正主白洛箏,卻在大婚之日被搶去風頭,淪為笑柄。
可笑的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正是他宇文澤。
他的愚蠢和自以為是,不但讓贗品頂替了正品。
還害得白洛箏在嫁人不成的情況下與家族決裂,被外界排擠。
真相其實並不複雜,只是謊言太多,迷了他的眼,才讓他在錯誤的路上越走越遠。
宇文澤不是一個沉得住氣的人。
得知多年以來的堅持居然建立在謊言之上,他迫不及待的要找秦若靈當面問個清楚。
並不知道謊言即將被揭穿的秦若靈,手捧著繡繃子,坐在房間的暖爐旁,一針一線的給未出生的孩兒縫製衣衫。
蓮心邁著小碎步從屋外進來,將一碗熱氣騰騰的雞湯端到她面前。
“小姐,繡了整整一個上午,休息一會兒吧,仔細把眼睛累壞了。”
“這是奴婢專門給小姐熬的雞湯,裡面加了不少補品,小姐快趁熱喝。”
秦若靈露出一個淺淡的笑容,“我不累,為了即將出生的孩兒,辛苦一些我也願意。”
蓮心勸道:“也不差這一時半刻,況且小姐身子本來就弱。”
“沒懷孕倒還好說,如今有了身孕,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腹中的孩兒著想。”
“再說了,小姐不心疼自己的身子,公子可是要心疼的。”
想到宇文澤,秦若靈臉上的笑容真誠了幾分。
可想到近日發生的事情,心情又變得低落起來。
“蓮心,你說,夫君最後會將哪家小姐娶進府中做正妻?”
蓮心撇撇嘴,“憑公子的門第與才華,外面那些庸脂俗粉,誰都不配進咱宇文家的大門。”
秦若靈苦笑,“你莫不是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