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七試探地問:“王爺,可是發現了什麼端倪?”
趙璟將綢布遞過去,“你聞聞。”
趙七接過綢布,放在鼻尖處嗅了嗅,說出兩個字,“沉香。”
他又仔細聞了聞,眉頭漸漸攏了起來。
“沉香稀有,賣價極高,這種香料,普通人家絕對買不起。”
“據屬下所知,京城喜歡玩沉香的,從頭數到尾,也只有那麼七八戶。”
“而且,沉香也分三六九等。”
“透過氣味可以斷定,這塊綢布所接觸的香料,絕對是上品中的臻品。”
說到最後,趙七幾乎已經得出答案。
“放眼京城,玩得起上品沉香,又與白二小姐結仇的,只有定遠王府那位被割了根的世子爺。”
趙璟面色一沉,用力捏緊手中染血的令牌,咬牙切齒的說:“傳本王命令,即刻捉拿楚辰逸,送天機閣受審。”
當天夜裡辰時三刻,正在府中養傷的楚辰逸被五花大綁抓進了天機閣。
訊息傳到楚貴妃所在的忘憂宮時,她剛剛命人挑斷青曼的一根手筋。
明知道青曼抽在她臉上的那五十板子是受人所逼,楚娉婷仍舊接受不了她引以為豪的臉蛋,在貼身婢女的責打之下變得紅腫不堪、面目全非。
儘管青曼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楚娉婷還是怒極之下,讓青曼徹底變成了一個廢人。
這邊,手筋被挑斷的青曼因熬不住剜心的疼痛昏死過去。
很快便有小太監將世子爺連夜被抓去天機閣的訊息彙報到楚娉婷面前。
楚娉婷當場失控,厲聲質問前來報信的小太監,“那平南王是瘋了不成,為何將世子抓去天機閣?”
小太監嚇得跪在地上不敢吭聲。
楚娉婷氣得狠狠踹了他一腳,他才唯唯諾諾的說:“奴,奴才也不知真相如何。”
“只聽旁人說了一嘴,世子爺忽然被抓,與白家突然失蹤的白二小姐脫不開干係。”
“宮中不少內侍都在盛傳,白二小姐離奇失蹤,如今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平南王為此大發雷霆,並懷疑此事是世子爺所為……”
話還沒說完,楚娉婷已經猜出了事情的大概。
辰逸果然比她以為的還要衝動,身上的傷還沒好利索,便迫不及待的對白洛箏展開無情的報復。
想到天機閣那種地方與人間地獄沒任何區別,楚娉婷當下也顧不得臉上有傷、膝蓋疼痛。
跌跌撞撞趕去晟元帝居住的朝陽宮,求皇上開恩,下旨放了她弟弟。
可朝陽宮的內侍回應楚娉婷的,卻是皇上龍體不適已經睡下。
臨睡前,皇上有言在先,任何人敢擾他清眠,無論是誰,一律以欺君之罪論處。
楚娉婷在朝陽宮外哭嚎不止。
見晟元帝鐵了心不肯接見自己,她再也顧不得宮規律法,連夜出宮,直接奔向天機閣。
本以為鐵律嚴明的天機閣會將她拒之門,避不接見。
結果當楚娉婷亮明她乃當朝皇貴妃的身份時,獄卒非但沒有強加阻攔,還親自將她帶到關押楚辰逸的牢門口。
然而,接下來所看到的一幕,讓楚娉婷日後每每回想,都會心如絞痛、噩夢不斷。
只見牢房深處,她那心高氣傲、氣質非凡的弟弟在酷刑的折磨下早已失去了本來的模樣。
而趙璟就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劊子手,用世間最殘酷的刑罰無止境的折磨已經奄奄一息的楚辰逸。
瀰漫在空氣中的血腥味道令楚娉婷胃部翻滾,連連作嘔。
隔著牢房大門,她尖聲吼道:“趙璟,我以鳳朝皇貴妃的身份,命令你立刻放了我弟弟。”
牢房內,正在施刑的趙璟朝楚娉婷這邊望來一眼。
牢房四周燃燒的燭火,將他的面孔襯托得就像從地獄深處走出來的羅剎。
這個人,明明生了一張俊俏的面孔,看在楚娉婷眼中,卻比吃人的惡魔還要可怕。
趙璟手中把玩著一根染血的長鞭,面色陰沉地看向楚娉婷,“只要令弟如實交代他的罪行,本王就給你一個面子,停止行刑。”
楚娉婷怒問:“辰逸何錯之有?”
趙璟突然用鞭柄戳向楚辰逸的傷口處,已經奄奄一息的楚辰逸在劇痛的折磨之下慘叫一聲。
趙璟說道:“天機閣從來不抓無罪之人,你有工夫在本王面前大耍貴妃威風,倒不如勸勸你這嘴硬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