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不眠不休,身體已經疲憊到了極致。
上車時又被躲在幕後策劃的歹人下了迷藥,白洛箏此刻的戰鬥力脆弱得幾乎不堪一擊。
區區二十幾個回合下來,她手臂就被長劍所傷。
再戰下去只會加速她的死亡,看來,那個害她之人是不想讓她活著回去了。
白洛箏冷笑一聲:“即便你們一句話都不說,我也知道,這幕後策劃之人與楚家姐弟脫不開干係。”
“替我轉告你們的主子,要麼將我送上黃泉。要麼,就把自己搓洗乾淨,等著被我碎屍萬斷。”
為首的黑衣人提著長劍一步步逼向白洛箏,“想報仇,也要有命才行。白洛箏,你死期已到,乖乖受死吧。”
黑衣人的長劍即將割向白洛箏的喉嚨時,她捂著流血不止的手臂,縱身一躍,朝身後的懸崖跳了下去。
懸崖下方是湍急的海水。
十幾名黑衣人追到崖邊時,就聽見“砰”的一聲有人落水,水面瞬間浮出一層紅色。
可想而知,白洛箏被長劍刺傷的手臂傷得有多重。
因水流太急,人摔下去時只聽了個響。
很快,好好的一個大活人眨眼之間就被衝得不見了蹤影。
其中一個下屬問道:“頭兒,還繼續追麼?”
為首的黑衣人沉思片刻,搖了搖頭,“沒必要了。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去,就算不死也會落殘。”
那下屬露出猶豫之色,“可主子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黑衣人的首領瞥了下屬一眼,“她身負重傷,即便現在不死,等血流得差不多時也會喪命。就這樣吧,咱們可以回去向主子交差了。”
直到天色已經大黑,也不見白洛箏有歸家的跡象,這可把家中苦苦等待的幾個親人給急壞了。
梁紅歌去軍營、去皇宮、去平南王府挨個打聽,所得來的訊息讓整個白家陷入絕望。
白洛箏今日的確進了宮,但晌午還不到,她便以身體不適為由離開皇宮。
只有卓明月知道,女兒從早上離開,直到天色擦黑都未歸家。
為此,梁紅歌和簡柔幾乎跑遍白洛箏平時光顧的所有場所。
茶莊、酒樓、綢緞莊、珠寶閣。
就連宇文家和長公主府,以及端儀郡主那邊都派人問過了,白洛箏根本不曾與他們接觸過。
也是直到這一刻,卓明月才意識到,她那個聰明靈慧、無所不能的女兒,十之八九是出事了。
就在眾人不知所措時,趙九奉他主子平南王的命令給白家送來一個口信。
讓卓明月等人先放寬心,哪怕挖地三尺,他家王爺也會想辦法把莫名失蹤的白洛箏給找回來。
有了平南王這番勸慰,卓明月焦躁不安的心總算得到了幾分寬慰。
平南王府這邊,趙璟的心情其實並不比卓明月冷靜多少。
白洛箏失蹤的訊息傳到他耳中時,他還以為這是那隻小狐狸故意搞出來的整人噱頭。
畢竟像她那麼聰明的姑娘,只有她算計別人的份,哪個不長眼的敢把歪主意打到她頭上?
直到被他派出去調查情況的趙七將兩樣東西遞到他面前,趙璟終於意識到,白洛箏這次恐怕凶多吉少。
這兩樣東西,一個是被鮮血染紅的御賜令牌。
另一個,是一塊殘缺的黑色綢布。
從布料斷裂的痕跡來看,像是在纏鬥過程中被撕扯下來的。
趙璟問:“這兩樣東西,你從何處得來?”
趙七回道:“稟王爺,屬下帶領九隻獵犬透過氣味一路追蹤,最後在京城北郊的斷魂崖處發現這兩樣東西。”
“令牌被發現時,上面的血跡雖然乾涸,從血跡的顏色和氣味判斷,這血凝固的時間不會超過一天。”
“至於這塊綢布,發現它的地方,周圍有打鬥的痕跡。”
“即使痕跡被人為抹去,憑屬下多年的斷案經驗,還是一眼看得出來,當時在現場打鬥的人數,不會低於二十人。”
東西被遞過來時,趙璟一眼就認出令牌正是晟元帝賜給白洛箏的那一塊。
整塊令牌幾乎被血染成了紅色,他不敢想象,白洛箏當時到底受了多重的傷。
狠狠壓下心中的不安,趙璟又接過布料仔細端詳。
冷不丁看上去,這就是一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黑色綢緞。
他摸了摸布料的質地,又聞了聞布料的味道,眉頭漸漸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