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都傻了。
她捧著休書訥訥問道:“侯,侯爺,你就算不顧夫妻之情,也不在乎耀祖的前途嗎?他可是你的親生骨肉,你白家唯一的男嗣?”
白子謙面無表情的看向怒瞪自己的白耀祖,冷聲說道:“如此大逆不道的兒子,我白子謙無福消受。”
隨即,衝管家做了個手勢,“即刻送他們母子二人上路吧。”
直到周韻兒和哭鬧不休的白耀祖被家長連拉帶扯拖了出去,白子謙才終於得到片刻喘息。
看著蘇北望送來的那道聖旨,他不禁悔得淚流滿面。
難怪白洛箏當日迫不及待的與永寧侯府斷絕關係。
原來,她早就料到白氏一門,早晚會毀在白耀祖手中。
白子謙被褫奪封號貶去泰安的訊息傳到卓明月耳中時,她既沒有悲天憫人,也不曾幸災樂禍。
就彷彿,今日所發生的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箏兒早就提醒過她,白子謙噩運將至,好日子到頭,受到反噬是早晚的事。
沒想到這一天來得如此之快,才不到一年光景,曾經風光無限的永寧侯府,就像星辰一樣從神壇隕落。
“箏兒,聽紅歌說,白子謙這次犯下滔天重罪,按照律例,殺頭也抵不消他身上的罪行。”
“可皇上卻法外開恩,留他性命,將他貶到泰安重頭再來。”
“不知這其中,是否也有你的手筆?”
白洛箏在母親面前並未隱瞞。
“此案背後牽扯太多陰謀,也該白子謙倒黴,遭奸人所害,才落得今日這個下場。”
淺淺酌了一口花茶,白洛箏又接著說:“說他無辜,也不全然無辜。”
“白子謙縱妻縱子,犯下眾怒,遭此一難,也在預料之中。”
“要怪,就怪他時運不濟,娶個敗家妻子,又生了個敗家兒子吧。”
放下茶杯,白洛箏看向卓明月。
坦然說道:“我將事情的真相如實告知給皇上,至於如何裁決,是朝廷所定,我無權插手。娘,你不會怪我多管閒事吧。”
卓明月笑了笑,“傻孩子,娘怎麼會責怪你呢。怎麼說也是父女一場,心生惻隱也是人之常情。”
白洛箏搖搖頭,“白家其他人的死活對我來說如同浮雲,唯一讓我放心不下的是白芷嫣。”
“府中出了這樣的變故,她往後再想嫁入高門恐怕不易。”
“但芷嫣昨日派人來傳話,說這樣的變故沒什麼不好。”
“泰安那邊山清水秀、民風淳樸,與京城相比,少了攀比與爭鬥,反而讓她安心不少。”
卓明月點點頭,“難得芷嫣小小年紀,看待事情竟如此透徹。”
白洛箏笑了笑,“是啊,她還讓人給我代話,會在離開之前把繡好的禮物送來給我。”
“我當日只隨口向她討幾塊絲帕,這個傻丫頭倒是固執,非要繡一件喜袍送給我日後成親用。”
“呵,成親,我這輩子,可從來沒有成親的打算……”
卓明月正要說什麼,門外傳來雙兒的驚呼,“夫人,小姐,不得了啦,外面出事了。”
當白洛箏和卓明月聞訊趕至門口時,被眼前的一幕嚇到了。
只見被白雪覆蓋的地面上躺著一具早已死去多時的女屍。
女屍頭髮凌亂,臉色慘白,不知死前受到了怎樣的驚嚇,她雙目圓睜,死不瞑目。
最觸目驚心的,這女屍身上穿著一件繡工精緻的紅色喜袍。
喜袍明顯是死後被人胡亂穿上的,領口與衣襟處大敞著,裡面寸縷未著,可以清楚的看到肌膚上殘留著被凌虐的痕跡。
卓明月嚇得失聲尖叫、險些昏倒。
白洛箏也被這刺眼的一幕驚得渾身血液涼了一半。
她僵著雙腿,一步步朝死者走去。
鐵一般的事實提醒她,這個慘死於她家門口的不幸姑娘,正是她的三妹,白芷嫣。
經過仵作檢查屍體,證明白芷嫣臨死之前曾遭人折辱。
殺她之人極為殘忍,不但毀她清白,奪她性命。
還在她活著的時候極盡凌虐,將她折磨得渾身上下無一處完膚。
這殘酷的一幕,深深把白洛箏給刺激到了。
趙璟聞訊趕來停屍房,就見白洛箏用帕子一點一點擦拭著屍身殘留的絲絲血跡。
他上前勸道:“箏兒,這裡陰氣重,待久了對身體和時運都沒好處。你放心,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