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的時候您怎麼不說?”
“我覺得寫得不錯啊!從狙擊手的角度站在滲透人員的立場上看問題,思路很獨特。我喜歡!”
“隊長,你這是故意的。”
夏明朗摸摸耳朵,語重心長的:“方進同志啊,你這可是欺騙領導啊。”
“領導,我演習一回來就光顧著給您安排訓練的事兒了,”方進轉頭做狗腿樣。
夏明朗語更重心更長:“更為惡劣的是,你居然還將一位黨的好同志硬拉下水,所以,我必須要對你,對陳默同志……”
夏明朗慢吞吞一個字一個字慢慢說,方進終於屈服,蔫裡叭嘰的:“隊長,我寫,你別告訴默默。”
“很好。”夏明朗心滿意足的合上眼:“三天後交兩份報告給我。”
“為什麼是兩份?”方進驚叫。
“一份是你自己的,一份是你代陳默的。我現在發現這個思路特別有意思,如果你是狙擊手,那你看到的戰局,你對對方的評估是什麼樣子的……很有意思。”夏明朗興致勃勃:“我打算將來要向全中隊推廣這種思路,讓大家有更多的餘地去思考……”
“隊,隊,隊座……”方進遲疑而惶恐。
夏明朗笑容可掬:“你放心,我不會佔用你的創意,我會告訴大家,這是你方進發明的。”
“隊長!”方進一聲慘叫,差點把車開到山溝裡去。
陸臻在陸戰隊跟訓的時候也跑過50公里的標準負重越野,不過那時候的速度比現在差遠了,現在這批學員都是優中選優的尖子,而且初到這鬼地方人人心裡都憋著一股勁,一個個衝得像豹子似的。陸臻跟剛才在佇列裡認識的那個少尉跑在最末,陸臻是知道自己的實力不敢跑快,而那個少尉則顯然是留了力。
跑步不像是佇列,規矩沒那麼多,兩個人邊跑邊聊了幾句,少尉本名徐知著,野戰部隊偵察營的,先當兵在部隊考上的軍校,軍事技能十分過硬。十公里之後大家的速度都慢了下來,他自己氣喘吁吁那是不用說了,徐知著卻只有一點勞累的跡象,基本和剛剛邁步時一個樣。
徐知著見陸臻的眼睛直往自己身上瞟,笑著指指腦門:“出來的時候練過,集團軍越野第三。”他說這話的時候眉飛色舞,帥得要命。
陸臻頓時就驚訝了,集團軍越野第三?他都給自己整了一群什麼樣的隊友啊,可偏偏這麼優秀的隊員,那個叫夏明朗的居然還敢瞧不上?
陸臻無比憤怒的盯著前方不遠處的吉普車,車子裡的夏明朗剛好把頭探出來,吊兒郎當的拎著喇叭吼道:“跑快點兒,這什麼速度?我覺都睡醒了。”
真他孃的!
夏明朗話音還沒落,陸臻就聽到了數聲國罵,物件包括夏明朗和夏明朗祖宗十八代各父系母系直系旁系親屬,不過罵歸罵,速度倒是又快了起來,大家都像不要命似的往前衝。
陸臻是帶過兵的人,訓練的時候最怕的就是出現訓練事故,現在跑這麼瘋,搞不好心臟猝停都有可能,陸臻咬了咬牙衝上去敲夏明朗的車窗。夏明朗慢騰騰把窗子搖下來,笑眯眯聽完他的陳述,在激烈的奔跑中說話,體力消耗非常大,陸臻儘可能簡潔的表達了自己的意思,可是長跑的氣息全亂了套,喉嚨口一陣火辣辣的痛。
方進開著車,跟陸臻保持均速,夏明朗把手伸出去擦了擦他額角的汗,語聲親切:“累了吧。”
陸臻一時莫名,轉頭看到夏明朗手肘撐在車窗上半側著頭,視線從下往上挑起來,墨色沉沉的眼底閃著明朗的笑。
有一點恍惚,好像多少年前的那個海灘,也是這樣烏沉沉壓在眼底的笑,他問:“嗨,兄弟,有煙嗎?”
“我不累。”陸臻道。
“哦,你不累!”夏明朗把喇叭拿出來對著眾人吼道:“唷,大家聽好了啊!這裡有個海陸的少校,跟我說得讓你們休息一下,要不然你們會跑死,是真的嗎?”
陸臻頓時全身血冷。
“不是!”
“老子跑不死!”
“死也不休息!”
……
陸臻只聽到一聲聲的大吼,跑過他身邊的隊員眼風如刃,鄙夷和不屑,惡狠狠像刀子一樣的剜進他肉裡。
“聽見了嗎?他們說不會。”夏明朗的手指輕佻的劃過陸臻的下巴。
“媽的!”陸臻緊跑了幾步揪住夏明朗的衣領,怒極吼道:“你是他們的教官,你要控制的,你不能讓他們這樣瘋跑,出了事怎麼辦?你這樣是不符合規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