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談情說愛呢?”夏明朗半靠在車身上,手裡提著杯子,聲音懶洋洋的,沒有一點軍人的樣子。
少尉像是被嚇到,連忙把頭轉了過去,臉色凝沉。
陸臻壓著火氣叫了一聲報告。
“說。”夏明朗把杯子開啟吹了吹上面的熱氣。
“我只是在用正常的方式熟悉隊友,請你收回你這種不負責任的評論。”陸臻聲音清朗,在晨風中聽起來像是初初離巢時海鳥的鳴叫。
“熟悉隊友,你們家都在佇列裡熟悉隊友啊……海陸的吧?”夏明朗好像不認識似的上下掃了他一眼,痛心疾首的搖頭:“一年不如一年,都墮落成這樣了。”
理想與現實產生巨大差異的後果就是爆發,陸臻怒氣上湧差點要衝出去,還沒動,就被身邊的少尉用力拉住了手臂,陸臻定定神,撥出一口氣,在他身上敲了幾下,摩爾斯碼:謝謝。
少尉聽懂了,把手鬆開,飛快的笑一下,陸臻頓時有種找到統一戰線的親切感。
這些動作都做在暗處,夏明朗沒看到,他睡意朦朧的往前走了幾步,似乎是嫌累,又退回去坐到車上,拉腔拿調的說道:“這麼早拉大家起來,主要是,老子昨天晚上通宵,幹完活都三點多了,就想啊,索性把你們操完了再睡吧,大家沒問題吧。”
沒問題?問題大了,難道這個中隊的訓練計劃是隨著教官的睡眠計劃而定的嗎?
陸臻冷笑著,在心裡給總參的報告書上又重重的添上一條。
夏明朗抱著杯子困得迷迷糊糊的:“那個什麼,那小測驗還看得懂吧?等會兒把衣服換一下,我帶你們跑一趟,這兩禮拜沒人有空管你們,自個練練。你們這回人太多了,我只要一半人,剩下的給我滾回去。哎,有一點要提醒你們,被踢回去了別說是被咱們這裡淘汰的,你們還不是正式的學員,還配不上淘汰那倆字。”
夏明朗把話說完,擺擺手把車門關上。陸臻去領作訓服的時候經過車前,看到某人躺在後座上正睡得香甜,一股子無名怒火頓時從丹田處直竄上來,生平第一次,他有想要扁人的衝動。陸臻本來還在思考著帶他們跑一圈是怎麼個跑法,等到方進跳進駕駛位發動汽車他才恍然大悟,原來所謂的帶著他們跑一圈,就是指由方進開車拉上已經睡著的夏明朗,帶他們跑一圈!
這這,真,真是……陸臻憋著一口氣在胸腔裡不知道怎麼發洩,作為一位新時代的四有好青年,他平常唯一會罵的髒話就是:媽的!可是眼下這局面怎麼也得罵上一句:操他奶奶的祖宗吧……
陸臻猶豫了一會兒,但是很快他就停止了思考,因為……開跑了。
方進的車技再好,車子駛入山區之後也免不了顛簸,夏明朗慢吞吞從後座上爬起來,問道:“跑多久了?”
“五、六公里了吧。”
“嗯。”夏明朗把頭探出去,用電子喇叭吼道:“哎,現在開始了啊。”
學員們反應了一陣才反應過來:二十五公里越野,因為之前跑的都不是山路,所以,不算。
可是等他們剛剛緩過勁,夏明朗又握著秒錶把手伸出去:“不好意思啊,剛忘記計時了。”
這一出又一出的,是個人都受不了,頓時,所有人都出離憤怒,還不等他把手收回去,全國各民族各地區各軍種的標罵異彩紛呈的飈了出來,陸臻第一次發現聽人罵娘是這麼痛快的一件事,那叫一個同仇敵愾。
夏明朗把車窗一關,種種或高亢或激昂的叫罵都統統成了蚊子叫。
養豬場
3.
方進見他又想縮回去繼續睡,忍不住問道:“隊座,你幾夜沒睡了?”
“也沒多久,一個晚上,趕報告,傷神吶!”夏明朗給自己找了個比較舒服的姿式,兩條腿架在副駕駛的靠背上。
準備演習是件很激情的事,進行演習是個很帶勁兒的事,可是寫演習評估報告,則是一件比較鬱悶的事。夏明朗是個很有熱情的廚子,他喜歡買菜切配,煎炒蒸炸煮,然後看著人們滿足的拍著肚子,但是他不喜歡洗碗。
要是能有個人專門給他寫演習報告就好了啊,夏明朗仰望車頂,忽然想起一事:“對了,你小子的評估報告什麼時候給我?”
“我不是交了嗎?”方進脖子一縮。
“那不算,那是陳默替你寫的。”
“隊座,您……”
“你們倆個兵種不同,視角不一樣,當我傻的啊?”夏明朗腳上一橫,踢方進的腦袋,方進縮頭避了過去,都快哭了:“那我交上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