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鋪踢他的床。
陸臻翻身用被子頂住自己的胃:“還好,有吃的沒?”
“沒有了。”徐知著很沮喪。
“沒關係……”陸臻睜大眼睛看窗外已經漆黑如墨的夜,我應該能支撐到明天早飯。
一切剛剛開始
9.
一切才剛剛開始,這句話在最初的時候夏明朗就說過,可是到現在仍然適用。
這是地獄般的日子,每一天入睡時都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可是第二天的經歷又會讓人覺得原來那都不算什麼,第一個月是打基礎,瘋狂的拉體能,傾瀉式的灌輸知識。陸臻覺得自己像是一隻被人捏住了脖頸的填鴨,拼命張大了嘴,生吞活塞,即使咽得眼睛翻白也不敢放鬆。
而一個月之後,這群被塞撐的填鴨被扔到各式各樣稀奇古怪的環境裡去體驗生活。
紙上得來終覺淺,不是嗎?
所以,把人扔到深山裡,自然就能學會怎麼看地圖辨方向,餓上三天,自然能學會怎麼挖野菜吃田鼠,人的承受能力有時候似乎是沒有極限的。偶爾的,陸臻會回憶起當初讓他畏之如虎的初試體能考核,便困惑於就那麼點小陣仗怎麼就讓他吃不好睡不香,那根本,就像是玩兒似的。
現在的陸臻每天早上起來要跑一個15公里全負重越野,跑回基地後馬不停蹄的就是各式器械與基本功的練習,一遍走完,如果沒什麼意外的話,他們會有5分鐘短暫的美妙時光來吃早飯,而早飯之後就是全新的,讓人無法去想象的神奇的一天。
陸臻常常疑惑那麼多離奇的訓練方式夏明朗是怎麼想出來的,想出來之後又是怎麼才能做出如此天才不著調的詭異組合,於是他就懷疑起那些訓練計劃其實並不是人類的大腦所制定下的,它們來源於一些外力,比如說,操場上跟夏明朗玩得很好的那隻拖把大狗。
都過去了,曾經的美麗人生,陸臻常常會跟著徐知著一起痛徹心扉的回味起最初的試訓的好日子。
是的,一點沒錯,好日子。
至少那時候吃飯是管飽的,澡是每天會洗的,睡覺是有六小時充分保證的,嘴巴還是有空去罵罵孃的。
而此時此刻……
站在食堂門口沉聲讀秒計程車兵簡直就像是來自地獄的惡卒,拿著筷子好好吃一頓飽飯的幸福人生早已一去不復返,不再有人去糾結茄子或者折耳根之類的傻問題,他們衝進食堂的時候都餓得像狼,吃飯的姿態兇猛的好像三天水米未打牙,每個人都以一種拼死之姿挑最高熱量最高蛋白的食物塞進腹中,因為誰也不知道吃完了這頓什麼時候吃下頓。
夏明朗常常會忘記帶他們去吃飯,或者好好的就送上一把匕首一根繩,100公里範圍的山區撒開去,在編號ABCD或者5432的某些大石頭下面抄上幾句好詩回來。
徐知著抄到過‘此地無淫三百兩’,陸臻抄到過‘藍田玉暖日生煙’,從此認定夏明朗此人的屬性為文盲加流氓。
*‘藍田玉暖日生煙’,經偉大的午夜場江山同學鑑定可以有多種斷句話如下
1.‘藍田玉暖 日 生煙’於是3P
2.‘藍田玉暖日生煙’即:‘藍田&玉暖日(了)生(出)煙’,於是生子。
然而,當這一切都在變化的同時,陸臻的態度也變了,就在那天與夏明朗在食堂正面交鋒之後。
他變得冷靜,時時有觀察者的姿態,方進偶爾被他審視的目光掃到,骨子裡一陣惡寒,不過這似乎也不能怪方小爺沒種,某人明明已經被他整得死去活來三分像人七分更似鬼,可偏偏不惱不怒,隨隨便便掃過一眼,三分不以為然倒有七分憐憫。
娘唷,這麼詭異的事是個人都受不了。
“隊長,隊長……那個叫陸臻的是不是瘋了……”方進嚇得肝顫:“我覺得他可憐我,大爺的,丫居然可憐我??”
夏明朗自己也青筋狂暴,訓了好幾年了就沒遇上過這號的主,陸臻的目光洗禮主要是針對他,他夏氏的腦門那才是正面主戰場,方進那純屬側翼誤傷。
“隊長,咱要不要想個法子震震他。”方進揪著夏明朗不放。
“你自己想!”夏明朗冷哼一聲,他與陸臻早就較量過一場,雖說場面佔優,但是苦在先天不足,現在這小子發威,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藐視他,他還真就是拿他沒啥辦法。
夏明朗頂不住,方進就更加傻眼,他原本就是油炸豆腐,金屬色的外殼下面就是顆雪白柔軟的芯,教官組裡唯一撐得住的就只剩下陳默,究其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