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而對莊子的評價一向不高。
緒論(9)
(4)請參看楊樹達的《老子》一書,1992年出版,1998年修訂,除自莊子中取三四例為《老子》作直接引句外,他省去了《莊子》其餘的部分。
(5)蘇東坡認為《莊子》二十八、二十九、三十、三十一等章,皆不是莊子的作品,而是後人加進去的篇幅,這個說法較為學者所接受。
(6)請參閱《想象的孔老會談》之五。
(7)愛丁頓()所著《大自然的物質世界》第318頁。
(8)《想象的孔老會談》之二。
第一章 論常道(1)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1 )。玄之又玄,眾妙 (2 )之門。
[語譯]
可以說出來的道,便不是經常不變的道;可以叫得出來的名,也不是經常不變的名。無,是天地形成的本始;有,是創生萬物的根源。所以常處於無,以明白無的道理,為的是觀察宇宙間變化莫測的境界;常處於有,以明白有的起源,為了是觀察天地間事物紛紜的跡象。它們的名字,一個叫做無,一個叫做有,出處雖同,其名卻異,若是追尋上去,都可以說是幽微深遠。再往上推,幽微深遠到極點,就正是所有的道理及一切變化的根本了。
一、道不可名,不可言,不可談
泰清問無窮說:“你懂得道嗎?”
無窮說:“不知道。”
又問無為,無為說:“我知道。”
泰清說:“你所知的道,有具體的說明嗎?”
無為回答說:“有。”
泰清又問:“是什麼?”
無為說:“我所知的道,貴可以為帝王,賤可以為僕役,可以聚合為生,可以分散為死。”
泰清把這番話告訴無始說:“無窮說他不知道,無為卻說他知道,那麼到底誰對誰不對呢?”
無始說:“不知道才是深邃的,知道的就粗淺了。前者是屬於內涵的,後者只是表面的。”
於是泰清抬頭嘆息道:“不知就是知,知反為不知,那麼究竟誰才懂得不知的知呢?”
無始回答說:“道是不用耳朵聽來的,聽來的道便不是道。道也不是用眼睛看來的,看來的道不足以稱為道。道更不是可以說得出來的,說得出來的道,又怎麼稱得上是其道?你可知道主宰形體的本身並不是形體嗎?道是不應當有名稱的。”
繼而無始又說:“有人問道,立刻回答的,是不知道的人,甚至連那問道的人,也是沒有聽過道的。因為道是不能問的,即使問了,也無法回答。不能問而一定要問,這種問是空洞乏味的,無法回答又一定要回答,這個答案豈會有內容?用沒有內容的話去回答空洞的問題,這種人外不能觀察宇宙萬物,內不知‘道’的起源,當然也就不能攀登崑崙,遨遊太虛的境地。”(《莊子》外篇第二十二章《知北遊》)
二、區別
古人的智慧已達到登峰造極的程度了,是怎樣的登峰造極呢?他們原以為宇宙開始是無物存在的,便認為那是最好的情況,增加一分就破壞它的完美。慢慢地,他們知道有物的存在,卻認為它們彼此沒什麼異處。後來,他們曉得萬物有了區別,卻又不知道有是非的存在。
但是,等到他們懂得“是非”的爭論後,道就開始虧損,這一虧損,私愛就隨之大興起來。(《莊子》內篇第二章《齊物論》)
三、萬物皆一:意識和精神之眼
魯國有一個被砍斷腳的人,名字叫做王飴,跟從他學習的弟子和孔子的弟子一樣多。
於是常季問孔子說:“王飴是一個被砍去腳的人,跟他學習的弟子,和跟先生學習的弟子在魯國各佔一半。他對弟子不加教誨,不發議論,但他的弟子去的時候本是空虛無物,而回來卻大為充實。莫非世上真有這樣不用言語,沒有形式,僅用心靈來教化弟子的人嗎?他究竟是怎麼樣的人呢?”
孔子說:“他是聖人。我一直想去見他,卻為事所絆,不曾見著。如果看到了他,我一定要拜他為師。試想,我尚且如此,何況那些不如我的人?而且不僅是魯國,我還要率領天下的人去做他的弟子呢!”
常季說:“他斷去一隻腳,還能做人們的老師,一定是高人一等,所以才會如此。那麼他是如何訓練自己的心靈達到這種境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