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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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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在晉想這個閩廣蠻子,膽壯心勇、拗強逞能。他的那句“給我錢糧兵馬,我一人足守之”,雖是虛聲狂言,卻也難得的很,足以佐證他的果敢灑脫。於是內心有些喜歡他了。

這時袁崇煥卻想起另一件事,他想王在晉高興,何不當面提出其打算在八里鋪築新城的批示,是個不妥當的策劃,只要詳陳箇中利害得失,經臺大人可能會更改的。於是,他把這個問題提了出來。

王在晉一聽,眉頭上皺顯出厭煩心理:“這事你們不是參與踏勘測定麼?老夫已有批示給閆鳴泰並傳知於你,噢,老夫忘了閆鳴泰已調任巡撫,可能你還未見到批示。批文由葉向高首輔奏請聖上恩准,並已撥發帑金二十萬作為開工的準備金。這個已經定案了的,如何能再去反覆呢?”

袁崇煥看到王在晉有不愉快態度,但還是說了“卑職晝夜思慮,終感不妥,還是更改為便。”

王在晉拉長臉,厭煩語調說:“老夫年屆六十,已是耳順之年,好話歹話什麼話都能聽,也是為政者擇善而從的常事。你說,你說……”一連用了幾個你說。

袁崇煥於是將寧遠與八里鋪進行利弊比較,接著說:“關外形勢既已好轉,東虜退守廣寧就可築城寧遠,如此江山險固。山海至寧遠二百里地俱為內地,不僅拓地廣闊,且可輾轉向前,隨時徇圖廣寧錦州。”

王在晉不禁哈哈一笑,以揶揄口氣說:“袁大人壯志豪圖令老夫欣佩,只是我關內兵力猶感不足,只能勉強守禦。西夷四十萬插漢本可攻取廣寧,這是王象乾督臺大人初意。老夫認為插漢乃烏合異類,用來牽制東虜可以,用來固守城池則不可。再說倘偌廣寧收復,則須貯存甲仗、輜重、糧秣與物資,若再棄守,則所貯之物又拱手讓敵,與其如此,倒不如不去收復。”

袁崇煥露出驚愕眼神。

王再晉斷言說:“要收復廣寧等地,則必須有收復全遼之軍力;同樣,築城寧遠也必須能確保,否則寧可不築。”王再晉於是將人力不敷,軍力不足,糧秣難於輸送,材料供應困難等又羅列出來。

任憑袁崇煥婉轉勸說,說得唇焦舌爛,王在晉還是將頭搖得如撥郎鼓,並說:“有人說我王某懦弱畏敵,沒有恢復全遼之大志,更有人當面贊成築城八里鋪,卻在背後說三道四,不如你袁大人還光明磊落,當面請老夫進一步研究斟酌,敬謝明教。不過老夫此意已決,再不回頭!”

袁崇煥語不投機,王在晉已有逐客意思,就告辭出來,直奔閆鳴泰府邸,他們快有三個月未見面了。

閆鳴泰見到袁崇煥到來,笑容滿面說:“袁大人鞍馬勞碌奔走關外,為國家整軍經武,載譽歸來可喜可賀。”將袁崇煥迎入花廳,寒喧畢。一時不便開口詢問袁來目的,只是閒談些關外天氣與瑣聞。

袁崇煥見閆鳴泰春風得意,臉龐澤潤與過去山海監軍副使任上不盡相同。站起,拱手過額:“恭喜大人榮任撫臺,卑職特來拜賀”,作下跪姿態。

閆鳴泰趕忙攔住:“仕途浮沉乃我儕經常所遇,浮亦莫賀,沉亦莫嗟,處之坦然可耳。”說是這說,心下高興,哈哈大笑起來。

袁崇煥說:“這次在關外,左輔為人端正與在下相處融合,其所轄各堡軍隊士氣低落,極須振作,主要是糧餉撥發稽遲,甲仗陳舊待更換,營舍殘破待修等。因此官兵們整天為衣食宿處操心,不能專心騎射操練,影響士氣最為嚴重。”

“弟臺所陳極是,我身為撫臺責無旁貸,惟因就任伊始,萬事待為,不克措手,奈何!”此事閆鳴泰輕描淡寫的帶過,將話一轉道:“遊擊左輔各堡是否已稽核完畢?各堡民情軍紀如何,是否融洽?”

“左輔所轄除鐵場堡未及點校外,其餘七座俱已完畢。落羊堡把總軍風紀不良,他剋扣軍餉達三個月,並浮報冒領,逼良為妾,堡內官兵無不悵恨入骨。”就將經過細節,向閆鳴泰描述一番。

閆鳴泰一拍案桌:“敗軍亂紀,論罪該斬。”

袁崇煥接著說:“卑職自知此人該斬,但監軍無擅誅之權。全營官兵鼓譟洶洶,要求發還欠餉,斬殺把總梁克誠。而梁克誠狡猾耍賴,一味倔強,營外又噪聲日劇,卑職深恐激發事端,遂令斬決示眾,補發欠餉二個月始全營穩貼。”

“你真將梁克誠斬決示眾了?”閆鳴泰臉容乍變。

“卑職深知犯了專擅之罪,悔恨已晚,忿懣氣盛,不能以靜處事,鑄成此錯。”

“你可曾專文稟報兵部?”

“回關時已面告左輔,囑其處理善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