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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一番。他可不知道自己給她帶來的痛苦啊!但同時,只要一想到那段時期,想到那雖短暫、然而也許是她生活中最有生氣、付出情感最為深厚的時光,她又感到一陣快樂,心中暖洋洋的……

這段時間裡,得伊阿尼拉正一件一件翻看著赫拉克勒斯一個柳條箱中的那些雜物。她翻出了一本影集後,在扶手椅上坐了下來,決定要靜下心來好好看一看。整個理查森家族都在上面了,各個年齡階段的都有,她不禁感到有趣。沒有兒時約翰.理查森的照片,這是當然的,但他的照片中有一張非常清楚地顯示出德雷克和薇拉兩人的面部特徵:雙頰凹陷,下巴突出;奇怪的是,這在赫拉克勒斯身上卻沒有,他的臉部輪廓要柔和得多。

得伊阿尼拉溫情地看著他的幼年、少年和青年時代。無論哪個年齡階段他都俊俏可人。他是赫拉克勒斯啊,是得到神祗祝福出世的……在最後幾頁中,她欣賞到了他的男性雄風。在某次比賽中,他身著摔跤服,顯得卓然超群,僅就這等儀表就勝過了一眾對手。看來那幫人事先就得甘拜下風呢!得伊阿尼拉不慌不忙緩緩翻到最後一頁,突然全身僵住,起先面色蒼白,繼而變得緋紅,接著跳起身,一把抓住放在寫字檯上的裁紙刀。她像一頭狂怒的母虎,一心來對付這張漂亮的大照片,上面是在一個公園裡拍攝的年輕新郎和新娘。

這時,理查森太太恰好走進房間。她站住了,對眼前奇怪的景象大吃一驚。她在慘遭塗炭的照片上不難認出是赫拉克勒斯的臉;不知為何,這張臉得到手下留情,而新娘的面孔則在狂怒的裁紙刀下不見了。

得伊阿尼拉意識到她的到來,轉過身,窘迫得臉上通紅,但因為狂怒還在顫抖。她放下裁紙刀,喃喃地說:

“請原諒,理查森太太,我不知道我是怎麼了……”

“嫉妒心可是一種不好的毛病啊,”宅子女主人說道,樣子像是說教也不無揶揄,“但您不必擔心。您可以相信我,相信我什麼也不會說出去的。我一點也不會告訴赫拉克勒斯,也不會惋惜這張照片,甚至我都不知道有這張照片呢。”

這時她們聽到大門門鈴在響。理查森太太催促姑娘趕緊將她剩下的“作品”處理掉。得伊阿尼拉還在激動之中,手腳不免自點慌亂。當她清理好,有個僕人在敲門:

“是警察局的三位先生,太太。”他好像有大事臨頭,說道,“他們想和您談談……”

“警察局?”孀婦不快地說,“他們找我幹什麼?”

“大概是和這幾天《泰晤士報》講的那宗慘案有關吧,是關於一個馴獸師給他豹子吃掉了的事。”

“老天爺!我們和這件事有什麼關係?”

“據說這個倒黴的馴獸師最近拜訪過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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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喀琉斯·斯托克的敘述(續)

“確實,我們有某些理由認為,戴維斯·梅利特,又名‘偉大的狄俄墨得斯’,最近來過府上。”歐文·伯恩斯說道,口氣極為彬彬有禮,和我們前來造訪的動機不大相稱。

韋德坎德比他更習慣於這類談話,似乎並不想掩飾他的警官職業。他的黑眼睛中一成不變的懷疑表情,還有他那強徒式的小鬍鬚,都無助於緩和氣氛。我呢,儘量顯得和顏悅色但又並不過分。理查森太太接待我們時顯得有點意外,但還是給了我們很大的禮遇。她將我們引進一間寬敞的客廳,裡面傢俱的風格奇巧迥異,我的朋友富有經驗,他的眼睛可沒錯過。

“我想,這個名字您就一點也不感興趣嗎?”歐文說,一邊將手伸進背心。

“偉大的狄俄墨得斯?是啊,我女婿讓我讀過《泰晤士報》上的那篇文章,講的就是這場慘劇呢。不幸的人!多可怕的結局呀……不過說真的,我不明白我們在哪一方面可能會發生關係!這可以向你們保證,直到現在我們還從來沒碰到過……”

“請看一看,”歐文說道,一邊將這個馴獸師的近照遞過去,照片相當清晰,“我們有充分理由認為,他拜訪過您,但用的是假名。請您注意看看這個面孔。”

理查森太太屈尊用指尖夾過照片,仔細看著。她在開口回答時,無疑已在接過照片之前心中便是這個說法了:

“不,真的,這個男人的臉我一點也不感興趣。“隨後,她揚起眉毛顯出吃驚的樣子,站起身來,”等等,不……我大概在什麼地方見到過他呢?不是在哪個馬戲場,也不是在別的什麼有這類演出的地方,這能肯定。”

“請想象一下;他衣著光鮮,沒穿那種皮背心,也沒帶他的纏頭巾,手上沒拿皮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