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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這時,一個郵局職員匆匆趕到了農莊,說是帶來一封電報,指定要給韋德坎德督察。督察朝他示意,一言不發接過電報,很快看了一眼,隨即若有所思地說:

“沒有必要了。他本人剛剛回來。”

“是在哪個警察局裡吧?”

“不,他回到他家裡了,在翠徑莊園,而且聲稱自己無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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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喀琉斯·斯托克的敘述(續)

“不,真的,我無法相信我弟弟有罪。”薇拉·諾韋洛堅定地說。喝茶時分,歐文和我正在翠徑莊園的平臺上向她瞭解一些情況。

赫拉克勒斯被捕已過去一個星期。他給送進了蘇格蘭場的一個拘留所,每天韋德坎德都要提審詢問,但他始終不承認自己的罪行,也沒有一個人能指認肯定是他。不過司法機關的大鉗正漸漸向他合攏。一個又一個的巧合,他對司法當局一以貫之的挑戰態度,這些在總體上都已構成了間接的證據,在司法天平上分量也越來越重。此外,他在狄俄墨得斯兇殺案中無法提供不在現場的證明。農莊主霍克一案更是如此,而且讓人掃興的是,他居然缺乏想象力,只說他是在翠徑莊明附近的森林裡逛蕩著過夜的,身邊只有他的馬兒做伴。可惜這四足動物無法為他作證,而且那個時候當地也沒有一個人見到過他。此外,他還聲稱他騎馬摔下來傷了胳膊和頭,以此解釋他襯衫和上衣的那些血跡。根據所作的檢查,這似乎也有可能,但考慮到各種情況,調查員們更傾向於認為這是他的偽裝,是在他作案後有意稍許摔了那麼一下,以免說成是他自己清理時疏忽而留下的血跡,成為這起令人髮指罪案的證據。對韋德坎德而言,儘管還缺少明確的相關證據,但既有了這麼厚實的一疊材料,赫拉克勒斯是再無任何可能逃過絞刑架的了。

“我在聽到這一系列指責他的可怕事件時,”薇拉繼續說道,一臉反感的樣子,“若有可能,我真想大笑一場呢。我覺得這太荒唐了!當然,他發火的時候總是表現得很粗暴,但從來不會這麼野蠻!他總是想保護弱者,甚至在幼時便是如此。我記得一隻螞蚱的事。有天他發現這隻螞蚱落在了一群螞蟻當中,已是氣息奄奄。他盡力把它救了出來,還給它沖洗了好幾遍.除掉它身上的那些小東西。此後他在花園甲便對任何螞蟻窩都很熱心,進行一番掃蕩……”

薇拉作為家人,情緒衝動自然合情合理。在她竭力為其弟弟辯護時,我則在悄悄打量著她。她相貌像父,談不上是個美人;臉龐平淡,頭髮也沒了光澤。但一件印有花卉的輕軟長袍裙和幾件隨意的首飾,卻也潤色了一下她的品位,反而使人產生相當印象。她有著家中女主人的從容和威嚴,也許,還承擔著理查森家族多數棘手的事情。

“相反,我所擔心的,”她神色凝重地說,“是他沒很好地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因為赫拉克勒斯在生活中還從來沒有真正碰到過障礙挫折。一切在他都是理所當然,一切在他都可心安理得。正因為如此,他第一次感受到的悲痛便成為一種悲劇而無法自拔。這裡我想說的是他妻子的死。面對這起無法彌補的事故,他感到回天乏術……我相信,他就在這個時候開始明白,‘赫拉克勒斯’也只是個普通的人,註定意志薄弱。他的那種慷慨是其中表現之一……前不久他意外得到的那筆遺產,他一直在考慮要用它來做善事,這便是最好的證明。”

“這就使得您去把德雷珀小姐找來幫忙了。”歐文指出。那天他身上穿的是一套耀眼的白色西裝,紐釦眼中還插著一朵非常鮮豔的紅玫瑰。

“是啊,這個任務落在了我的頭上。四月的一個晚上,我去一家咖啡館找她,有時她會在那裡落腳。我沒費什麼勁就說服了她。”

“我想,您事先了解過她情況的吧?”

“當然了,得查實她是適合需要的人呀。”

“也查實了那個死去的女人嗎?”

“對,將她的方方面面都弄清楚是很重要的。我們知道她的長相和名聲,不過也就是這些了。這方面我特別問過赫拉克勒斯本人。我沒費事就做到了,因為他在消沉的時候是很高興能和我談談她的……”銀餐具反射出來的一縷陽光,給我們女主人的臉映上一層淡淡的光影。她微微笑了起來。

“我清楚記得在這家咖啡館和德雷珀小姐的第一次見面。從心裡說,我一直是慶幸我們選對了人的。她和赫拉克勒斯的妻子相像得驚人,個性也不慍不火、柔和溫順。我並不懷疑這個行動會成功,但也確實沒有指望這事會進行得這麼順利。他們倆人真正墜入了情網。命運有時真會意想不到地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