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淵之前修煉也一直以為是自己天賦太差,修煉遲遲沒有進展,卻從未想過,是因為自己沒有心臟。
二人皆是察覺到了其中的異常,司馬頌冷靜道:“你沒有心臟,我無法將修為傳送給你。”說罷,就要收回手。
百轉千念間,承淵在一瞬間有了決斷,他垂下眼角,按住司馬頌的手,“弟弟,難道忍心看著自己的親哥哥一生都一事無成嗎?”
司馬頌目光定在承淵臉上,哥哥?他從未感受過關於哥哥的一點兄弟情,而今卻來求他。心中陡然竄起一團火,他道:“你即我哥哥,難道忍心看著自己的親弟弟將修為傳給你,數千年的修煉付諸東流。”
承淵頓住了,見司馬頌要離開,當即跪在地上,抱住他的大腿,“哥求你,試一試,或許就可以了呢?”
司馬頌笑了笑,道:“有心才有修為,沒有心,如何談修為。”
承淵死死扯住弟弟的袖子,藉著他衣服的力量站起來。
兄弟二人雖然模樣不甚相像,身形卻是差不多,視線對上,承淵朝司馬頌討好一笑,驟然出手,刺入自己弟弟的胸膛,將那個滾燙的心臟塞進胸膛。
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鬆快,凝滯的經脈在短時間內都通暢了,天地的靈氣都朝身體裡聚攏。
承淵眯著眼喟嘆道:“竟是這樣的感覺。”
他垂首看了眼癱軟在地的司馬頌,大發慈悲道:“弟弟,既然我沒有心臟都能活,你我一母同胞,我能活,你定然能活,至於你的修為,我就不要了,不過這顆心臟倒是不錯,恕我不能再還給你了。”
說罷,承淵就著急忙慌地推開門,“爹、娘,你們快去看看弟弟,弟弟不願將修為渡給我,我也理解,但是也不能將自己的心臟給捏碎啊,我們家有我這個廢人就夠了,怎麼能……怎麼能……”
二人的父母親只是淺淺掃了司馬頌一眼,冷哼道:“我們沒有這般自私的孩子。自小看你就是個沒心肝的,大了果然如此,既然你不願將修為傳給你弟弟,那我們也不再是一家人了。”
司馬頌躺在地上,動了動已經僵硬的手,無聲地笑了笑。
後來,他確實如承淵所言,沒有心臟也能活下去,他刻意不去打聽承淵後來的事,但那些事總是斷斷續續傳入他的耳朵了,什麼大器晚成,什麼救苦救難,這些詞很難讓他聯絡到承淵身上,但諸如此類的詞依舊源源不斷地傳入他的耳中。
司馬頌自然不會甘心,萬年的時間裡,他嘗試過修煉,修為卻如一泓無波的潭水,掀不起一絲波瀾。
他再也按捺不住,打算去找承淵。
再次見到承淵,是在神宮裡,當年一直沒有找承淵,是想著,自己這顆心,既然是爹孃給的,給了承淵也無妨,就此劃分界限,對他們都好。但是之後,漫長的歲月無從消磨,昔日引以為傲的修煉天賦,消弭於無形,耳朵一次又一次聽到眾人對承淵的讚揚,他怎能再壓抑自己的內心。
直到那一刻,司馬頌才願意承認,他渴望得到爹孃的愛,他難以抑制地嫉妒承淵,他沒有自己想象的那般風輕雲淡。
司馬頌與承淵有了一場決鬥,他少年時期的修為,哪怕在這麼長的時間裡,沒有絲毫進展,卻依舊比他們認為的強大,他與承淵打了個平手,正要拿回自己的心臟時,卻被突然到訪的父親一掌打入寂靜幽深的黃泉路。
他當初願意與孟婆糾纏,就是看出了她的來歷,若是能將她煉化為自己的心臟,必然能夠從承淵手中奪回屬於自己的心臟。
司馬頌身子被定住一般,瞧著眼前的孟婆和她手中鮮血淋漓的心臟。他若是有了這顆心臟,往日受到的屈辱便可一掃而空,將承淵永永遠遠地踩在腳下。
可為何手卻像是有千斤重一般,無論如何也抬不起來。
鮮血不住地往下流,司馬頌沒有再看孟婆一眼,轉身離開。
孟婆笑道:“司馬頌,你對我,也不是一點情分也沒有。”
風靜止了,樹葉搖動,宋玉悲將孟婆的心臟放回她的心口,怒斥道:“孟婆,你瘋了!為了一個男人,連命都不要,你值得嗎?”
孟婆往後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