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大海、心中已點頭如搗蒜,卻還是挺驕傲地道:“吶!是你開口強邀咱們去的,咱兒見你說得口乾舌燥,若不點頭答應,好像有那麼點不通人情,可不是咱們硬要去的,這一點可得分清楚。”
俊逸面容笑得快意,那對細長的眼眯眯彎起,關無雙抱拳拱手,朗聲道:“這是自然。”
“呵呵呵呵……”竇大海咧嘴想大笑,又趕緊抿住。
假咳了咳,他回頭朝四海船隻揮動粗臂,“大夥兒泊船,上悅來客棧!”
聞言,眾人歡呼聲不斷,幾艘船全往岸邊靠來。
呵呵呵呵,一喝泯恩仇哇!
這幾日真是用盡心機,終於,教他看到想見的人兒了。
有好多話想同她說,想得胸口疼痛,可如今,姑娘就在眼前,卻是咫尺天涯。
大桌上,竇大海就隔在他和竇盼紫中間,而云姨說她沒興趣,情願留在篷船裡欣賞美景夕陽,倒是讓人送去一壺好茶。至於竇來弟,吃沒幾口就說要上茅房,一離席,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阿紫,你怎地嗯……怪怪的?”竇大海八成醉了,眨眨眼瞅著坐在自個兒左邊的閨女兒。
那葡萄美酒果真是香醇夠味兒,與中原的酒大大不同,多了股沉厚的甘甜,他一罈接著一罈,越喝越順喉。
打了個嗝,他又道:“尋常時候你不是挺愛講話的,今兒個做啥兒悶聲不響?古古怪怪的,唔……半點兒都不像咱們家阿紫啦……”
“阿爹……”竇盼紫紅著臉,反射性地瞄向坐在竇大海右邊的男子,後者靜看著她,那對眼彷佛在說話。
她想起那些親吻,想起他雙臂的擁抱,一顆心顫慄悸動,正忙著安撫著呢,哪還能如以往那般大大剌剌,快意地談天說笑。
悅來客棧大堂上,四海的師傅們已醉了一大半,剩下幾個也是“苟延殘喘”,撐不了多久,空氣中盡是香醇酒味,浸淫其中,不飲也醉三分。
沒再追究閨女兒的異樣,竇大海調過頭,忽地拍桌嚷道——
“你、你這小子,咱兒沒料到你這麼能喝……喝得又猛又豪氣,呵呵呵,好!好極了!這才像條漢子,呵呵呵呵……”
他真是醉了,兩邊顴骨紅通通的,落腮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