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5部分

秦王妃!”卓勒齊嘿嘿笑了一聲,傲然看向蕭桓,上下打量他數眼,嗤一聲道,“秦王殿下昔日與我一戰,何等的威風凜凜、氣貫長虹,今日的秦王竟會落魄到如此地步,可是讓人看了笑話!”

“堂堂南疆卓勒齊,何時也淪落到替人捉刀的地步?”蕭桓不動聲色地負手立在燭火中,炯炯虎目中帶了些許的寒意,“薛老六隊中那幾名鬧事的軍士可並非我大齊子民。”那幾人三月前入伍時因膂力過人身強力壯被分到了薛老六隊中,雖是相貌、眼睛與大齊人無異,梁月海派人稍一暗查卻發現幾人同是來自南疆邊境的小城羅圖城。

卓勒齊也不否認,挑了挑眉冷冷笑了:“既然我妹子的事與你無關,今後你與你那些兄弟叔伯的事我也就不摻合了,你自己好自為之,莫要再窩囊得讓我這閒人看笑話。”他看了看含淚抱緊他雙臂的碧紗,重又抬頭哼了一聲嘲諷道:“一年後我再來尋你報仇,若是你沒能保住命等我來,我就撅了你的墳頭,搶了你的寶貝王妃!”他說罷,沉沉地朝顧含章最後看了一眼,挾著碧紗與纖兒兩人如鬼魅般消失在窗外。

蕭桓朝窗外黑沉的夜色看了看,不知立在原處想了些什麼,眉頭微微地皺起了,顧含章想喚他一聲,奈何頭臉與脖頸還僵硬發麻,又不能張口說話,頗有些哭笑不得;頤兒這才注意到,急得叫喚起來:“小姐這是怎麼了?”顧含章握住她的手捏了捏,眨了眨眼示意她鎮定,頤兒今晚被折騰得有些驚惶,眼淚吧嗒吧嗒就往下落。蕭桓掩了窗回來,朝頤兒揮揮手道:“你先下去罷。”頤兒驚疑未定地看向顧含章,她只好再眨了眨眼,這嚇壞了的小丫頭這才摸了摸眼淚退了下去。

碧紗在這酒中攙的藥藥性極猛,顧含章沾在唇齒間的酒不知有無一滴,卻已經讓她上半身著了道,蕭桓取了一瓣蒼蘭要喂她服下,誰知她唇齒不由己動,無法張開,兩人面對坐在燭火裡大眼瞪小眼,蕭桓捧著她的臉看了許久,忽地忍不住便笑了起來,顧含章嗔怒地瞪了他一眼,他卻越發笑得愉快,許久才停下來嘆道:“好在胡烈爾給了我幾瓣蒼蘭,不然這藥性久了,人不餓死便是渴死了。”

顧含章一怔,驀地想起碧紗所言,胡烈爾慫恿兄長南疆王起兵,又出賣兄嫂謀取富貴,簡直是卑劣無恥至極,一想到這裡,她對那蒼蘭花瓣都莫名生了厭惡。蕭桓笑了笑將她抱起坐到自己膝頭,伸手扣住她的下頷輕輕一捏,待她下意識張口了,將蒼蘭喂入她口中,顧含章無法吞嚥,他便輕輕含住她的唇,以舌助她嚥下了那瓣蒼蘭。

面容與頸項逐漸柔軟,顧含章眨了眨眼,鼻端嗅到他身上熟悉的氣息,動了動唇歡喜道:“呀,我……”後面的話已是被蕭桓沉沉笑著堵回了口中。

花影映碧波

繁花落盡滿樹秋葉黃,這幾日秦王府內菊花開得極好,書房窗下、竹林前、長廊外,處處怒放著,給這稍顯蕭瑟清冷的府裡添了些熱鬧之氣。蕭桓閉門靜思期滿,連著幾日又忙碌起來,只是往日上朝議事後,總要捱到傍晚時才回府中,這些日子他卻是一早回來,在書房一關便是大半日;偶爾有幾個身著禁軍服色的青年過府拜見,蕭桓倒是極高興,命趙管家看座遞茶,在書房內與來人低聲交談。顧含章不敢進去打擾,立在廊下悄悄問趙管家:“來客是何人?”老管家翹了翹花白鬍子頗有些感慨道:“這幾位都是曾跟隨殿下出生入死的小將軍,如今滿朝盡向著陳王,他們卻還能想到殿下……”老人家驀地打住,重重嘆了口氣。

數月前王府上下歡欣雀躍等回了蕭桓,人人都以為這儲君之位非他莫屬,誰知一夕風雲驟變,順欽帝因平王一事遷怒蕭桓,陳王又因虯首山一戰大敗遼軍而揚名天下,府裡頭下人們嘴上不說,心裡卻也知道這歷來交好的兩兄弟勢必成為對方的勁敵。而如今順欽帝屢次責罰蕭桓,甚至於將神武軍兵權移交蕭瑧手中,全天下盡知陳王煊赫榮耀,只怕將是秋後立儲的最終人選。趙管家心中也有數,早早吩咐下人不得在蕭桓夫婦二人跟前胡言亂語,更不得私下議論此事,半月以來全府上下都閉緊了嘴不敢隨意開口,生怕說錯了話要被責罰。

顧含章隱約也能覺察到丫鬟僕婦甚至家丁小廝們的惶然,她雖是同樣也不清楚蕭桓葫蘆中賣的什麼藥,但作為秦王府的女主人,她必須要讓整個王府走出不安。

“趙叔不必在意,此事殿下從未放在心上,未來儲君無論是何人,這秦王府還是咱們的秦王府,殿下還是殿下。”顧含章望了望瓦藍天際一抹淡淡的流雲,笑著從容道,“殿下縱橫沙場十數年,趙叔可曾見他慌張懼怕或者退縮過?”

顧含章的話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