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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南疆食米大齊多雜糧,府裡做的麵點糕餅她們自然是不愛吃了。”她怔了怔,手下不停地揉著麵糰又道:“這話怕是那纖兒姑娘說的罷,碧紗小姐柔柔弱弱又楚楚可憐得緊,不像是難說話的人。”身後的丫鬟支支吾吾哼了一聲,袖姨又道:“過些日子陳王殿下娶了側妃,以後還會娶正妻,怎麼也不會輪到這碧紗小姐,都是可憐人,你們幾個就多擔待些罷。”

身後沒人吭聲,袖姨有些奇怪地回頭一看,顧含章正在廚房門前笑盈盈立著,原先那多嘴的小丫鬟早不知悄悄躲到哪裡去了,她連忙將沾滿玉米麵白麵的手在靜水中洗了洗,顧不得擦乾,匆匆走到門前來便要行禮,顧含章笑著托起她道:“袖姨不必拘禮。”袖姨拘謹地笑了笑道:“屋裡油大煙燻,王妃若是有事,只管讓頤兒姑娘來吩咐就是了。”顧含章臉微微一紅,頗有些不大好意思地低聲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麻煩袖姨今後將殿下的湯藥停了罷,若是琴姑姑問起來,袖姨只管說都喝了……”

蕭桓被罰在府中閉門靜思,夫妻二人多了共處機會,成親數月才得享新婚甜蜜;閨房樂趣雖是繾綣纏綿勝似仙,幾日下來,顧含章還是有些吃不消,趁著白天蕭桓在書房內看書,支開了頤兒悄悄來廚房與袖姨商量這難以啟齒的隱秘之事。

袖姨是過來人,頓時明白她的意思,忍著笑點了點頭:“殿下既是無須大補,那奴婢就不熬那湯藥了,只是王妃那副藥還得多喝些時日才得見效。”顧含章白皙清麗的臉上越發地紅,點了點頭謝過了袖姨要走,剛轉身走了幾步,想一想又回頭問道:“四殿下娶側妃一事可是訛傳?”

袖姨左右看看低聲道:“城裡頭都傳開了,說陳王殿下挑來挑去倒是沒往禮部選送的美貌姑娘們裡頭看,單單挑中了前任上京尹莫正的小女兒莫蘭,只是莫正莫大人被貶了兩級,此時不過五品官階,莫小姐身份地位有些低了,因此上恐怕坐不了正室的位子。”

顧含章怔了怔,她認得莫蘭,原先在京郊馬場習馬射箭時,她與莫蘭是同一個女先生教習,莫蘭性子比她還犟,那時因蕭瑧與她頗為親近,莫蘭還同她鬧了好一陣彆扭,大抵京中官員送女兒往馬場練習騎射都是抱了攀附之心,莫蘭的父親莫正也不例外。誰能料到兜兜轉轉幾個月,蕭瑧卻是又挑中了莫蘭。

袖姨又說了些傳言,顧含章隨意聽了幾句,倒也沒往心裡頭去,只是惦記著蕭瑧與莫蘭之事,回了書房後問起蕭桓,蕭桓淡淡地回了一句:“他若是喜歡那女子,一直空著正室之位也不是不行。”她聽了沒作聲,不知為何倒是忽的想起了安靜住在北園的碧紗。

上京城內越傳越盛,也不知在西園做雜役的家丁怎麼說漏了嘴,剛過了正午時分,便有丫鬟匆匆來報,說碧紗姑娘從昨夜起粒米未進,誰勸也不聽,頤兒瞪了那丫鬟一眼,嘀咕道:“瞧,可不正是個大麻煩!”顧含章沉吟片刻,吩咐頤兒同她一道去北園瞧瞧,頤兒雖是不大情願,卻也只得跟著去了。

碧紗果然將自己關在房內不出來,纖兒在門外急得跳腳,一見顧含章來了,抹著眼淚要跪下給顧含章叩頭,頤兒賭氣將她扶起來,低聲道:“什麼大小姐,專讓自家丫頭擔心害怕成這樣!”纖兒眼淚還糊在臉頰上,抬了頭驚訝地看了她一眼,頤兒哼了一聲別過臉去。

顧含章好一陣勸,才將碧紗勸得開了門願意進食,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到了晚上,她又特意同送飯菜的丫鬟一道去了北園探望碧紗,碧紗情緒好了些,雙目紅腫如同核桃一般,一見她便又要落淚,顧含章不得已只得又坐下勸了勸她。

許久,碧紗才抬起頭悽然道:“若是我父王與兄長還在,我也是個尊貴的公主,又怎會配不起四殿下?”她忽地望向顧含章,灰藍眸中神情淒厲駭人,顧含章心頭微微一跳,面上仍舊鎮定從容道:“碧紗姑娘才貌雙全,又何必攀著一人不鬆手?”碧紗忽地悵然地笑了笑,既淒涼又哀愁道:“攀著不鬆手,攀著不鬆手,我又何必!”

顧含章望著她空洞眼眸,不知為何心中發怵,正要再勸慰她幾句便走,蕭桓忽地出現在門前,皺了眉朝碧紗略一頷首便轉向顧含章道:“天色不早,莫要耽誤碧紗姑娘休息。”顧含章起身要走,碧紗一把捉住她的手腕低聲道:“王妃莫走。”她含淚望著她:“明日我就同纖兒離開,今晚請讓碧紗最後敬二位一杯。”

纖兒取了酒罈酒盅來擺上,蕭桓虎目中精光一閃,略一沉吟便走進屋內來,在顧含章身旁坐下,寬厚手掌在桌下握住了顧含章的手。碧紗抿唇在兩人對面坐下,吩咐纖兒斟酒三杯,親手將兩杯酒送至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