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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她嗯了一聲便不再作聲,先前想問的許多事情也忽然之間變得毫無意義,蕭桓看她柔順下來,伸長手臂將她攬到身前低聲道:“睡吧。”帳落燈熄,兩人各懷心事慢慢睡去。

白玉鳳首簪

蕭桓將刺客之事壓了下來,並未上報順欽帝,只將此事秘密轉交提刑司查辦,給顧弘範留足了臉面。隔天一早,頤兒自御史府打聽回來如此這般一說,顧含章才稍稍放下心來。

剛用過早飯,時辰尚早,老管家便匆匆趕來稟報:“宮裡來了人,已在廳內候著王妃。”顧含章微訝,放下手中的書問道:“是殿下有事還是……”趙得四搖了搖頭:“老奴沒敢多問。”她略一沉吟,吩咐頤兒將皇后所賜描金木匣取來,揀了幾件素雅大方的首飾戴上,跟著老管家去了前廳。

來人約莫有四十歲年紀,身著棗紅宮裝,面容豐潤、慈眉善目,一見顧含章便笑著迎了上來施禮道:“奴婢挽琴見過秦王妃。”顧含章敬她年長,連忙含笑扶起她:“可是母后身邊的那位吃齋唸佛的善人琴姑姑?”琴姑姑笑得眼角紋路漸起,高興道:“不想王妃竟會認得奴婢。”她一面說著,一面朝顧含章挽起的髮髻多看了幾眼。

顧含章心裡一動,順著她的目光伸手去摸了摸髮間的白玉鳳首簪,笑著問道:“可是我髮髻沒挽好?”她抬起了手,衣袖稍稍滑下手腕,露出她腕上的一對碧玉水紋鐲,琴姑姑連忙搖了搖頭,又盯著她纖細白皙的手腕看了幾眼,抿嘴笑了笑道:“這還是奴婢頭一回見沒蒙銷金蓋頭的王妃,果真是花容月貌溫婉可人,與秦王殿下站在一起真是璧人一對。”顧含章臉微微一紅,這才想起大婚當日在宣德殿上走過來要揭去她蓋頭的可不就是琴姑姑,雖也沒見過琴姑姑面容,這聲音她倒是慢慢記了起來。琴姑姑又多看了那白玉鳳首簪幾眼,這才笑道:“皇后娘娘遣奴婢出宮來,是來請王妃入宮一敘。”

皇后要請誰入宮,原本只需吩咐小太監傳個口諭,此次竟特地讓親信琴姑姑親自來請她,也不知為了何事?顧含章心裡犯疑,也有些受寵若驚,連忙應一聲是,又笑著問道:“琴姑姑可知母后有何事要同含章商議?”琴姑姑笑吟吟道:“王妃進宮見了皇后娘娘自然就知道了。”

皇后所居含元宮在內宮城中央,五步一樓十步一閣,當中一座巍峨高樓被綠樹清溪環繞著,飛簷沖天,雕欄如畫,整個含元宮中,數十座亭臺樓閣均出自巧匠之手,精美而又不失雄渾富貴之氣。顧含章一面走一面細細地觀賞,琴姑姑在一旁悄悄打量她,見她面色從容,儀態大方,不由得暗暗點了點頭。

皇后早在含元殿內等候著,喝了半盞茶,琴姑姑領著顧含章進來,跪叩行禮,皇后笑了笑道:“都起來罷。”顧含章起身恭敬地立到一旁,皇后擱下茶碗由宮女扶著慢慢走過來,細細端詳顧含章半晌,雍容端莊的臉上緩緩地露出了些笑意:“真人倒比畫兒上的還秀麗柔順幾分。”

顧含章不敢多言,皇后問一句,她便恭敬有禮地回答一句,直至皇后忽地面色一沉:“含章,你可是有事瞞著母后?”她心裡一驚,忙曲膝跪下道:“含章言無不盡,不知母后所說何事?”皇后直勾勾盯著她看了許久,長長嘆了口氣道:“我問你桓兒最近可安好,你是怎麼說的?”顧含章肩背挺得筆直,鎮定道:“殿下一切安好。”皇后將茶碗砰一聲往茶几上一擱,嚴厲逼視她道:“那幾日前京郊跑馬遇刺又是怎麼回事?”

殿內倏地靜了下來,立在一旁伺候的宮女大氣也不敢出一聲。“桓兒也便罷了,他從不同我說這些兇險的事,怎麼連你也幫著瞞我?”皇后微怒,“可嘆我連自己兒子的事都要聽旁人提起了才知道!”

“母后息怒。”顧含章掌心滿是冷汗,只得將蕭桓推出做擋箭牌,“殿下生怕母后擔心,因此便將此事壓了下來,特地囑咐含章不得告訴任何人,以免擾了提刑司查案。”皇后皺了皺眉:“我可是聽臻兒說,這刺客不都咬舌自盡了,提刑司又從何查起?”顧含章一愣,立即明白皇后對此事並非所知甚詳,忙隨了她的話點頭道:“刺客雖咬舌自盡無法追查幕後主使,提刑司卻需查明刺客身份來歷好做備案。”她胡謅了一通,也不知皇后信不信,低了頭默然許久,皇后似乎也不想再往下追究,揮了揮手吩咐琴姑姑扶她起來。

“今後少隨桓兒出去罷,也免得再牽累他。”皇后嘆了口氣語重心長道,“皇上極為看重桓兒,秋後立儲多半是要將桓兒立為太子,含章你是桓兒命中吉星,可莫要辜負了母后對你的期盼。”顧含章低頭應一聲,在身前交握的雙手緊了緊,不覺心頭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