懼?難道我會逃跑麼?”
只見巨石越壓越低,眼看就要與地面相接,便在這一剎那,一個人影從巨石與地面的縫隙間飛快地滾入。這人出現得好不突然,廳中的三人都吃了一驚。蕭青麟定睛一看,見來人正是阿牛,不禁又驚又氣,道:“阿牛,你回來幹什麼?”
阿牛大聲道:“蕭大哥,你不用騙我,那些人都是來害你的,我要留下來幫忙。”
蕭青麟道:“阿牛,你的好意,大哥甚是感謝。他們想要害我,可也沒那麼容易。你快回家去,否則我要分心保護你,反而不便迎敵。”
司空絕冷哼一聲:“我這千斤石門難道是白放的?剛才能走,你不走。現在想回家去,怕是進得來,出不去了!”
阿牛不理睬他嘲諷,對蕭青麟道:“我知道自己沒有本事,幫不上你的忙。可是這時候我一個人跑掉,還算什麼朋友?蕭大哥,你待我好象兄弟一般,阿牛沒有什麼可以報答,就把自己的命給了你!你走,我陪你走!你死,我陪你死!”
蕭青麟聽了這番話,只覺得胸口熱血激盪,突然想起狄夢庭來,暗道:“阿牛與二弟相比,雖有天壤之別,卻都是重義輕生的大丈夫、好漢子。蕭青麟和這種人相結為兄弟,今生實是不枉了。”他雖知情勢兇險無比,但阿牛既慷慨赴義,若總叫他退後逃避,反而小覷他了,於是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阿牛,你替大哥觀敵了陣,待我擊敗強敵,咱們一起回家去。”
阿牛點了點頭,道:“我曉得。你小心些!”退後站立。
蕭青麟口中雖說不懼強敵,心裡對勝負之數其實毫無把握,心想:“此人的暗器功夫雖然神鬼莫測,但年紀終究已老,雙目又盲了。我若是突然衝到他的身畔,施展貼身小擒拿手,叫他騰不出手來發射暗器,那麼便能勝過他了。”轉念又一想:“罷了。突襲一個年老的盲人,算什麼英雄好漢?蕭某大好男兒,靠自己的功夫堂堂正正對敵,未必便輸給他。”於是走到司空絕三丈外站定,道:“司空先生,你是前輩,請先賜招。”
司空絕沉默片刻,說道:“我雖精於暗器功夫,畢竟雙目已盲。你只須搶攻到我近前,用小擒拿手與我貼身肉搏,便大有取勝的把握,但你卻退到三丈之外,正是我發射暗器的最好距離。你將自己置於不利的境地,是不想佔我年邁眼盲的便宜,對不對?”
蕭青麟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司空絕又道:“高手過招,那是生死繫於一線的大事,全力相搏,尚恐不勝。你卻對我如此客氣,這當口還擺什麼江湖宗師的臭規矩,真是找死!”這“死”字一出口,他雙掌一分,兩點寒星暴射而出,將廳內僅存的兩盞燭燈一齊打滅。
這一來,大廳中頓時變得一片漆黑。蕭青麟心思極快,暗道一聲:“不好!司空絕眼盲已久,以耳代目的本事自然極為厲害。我的武功再高,在黑暗中也與庸手無異。”想到這裡,登時後悔自己過於託大,沒有一上來便搶佔先機,此刻再想出手,卻為時已晚。
黑暗中傳來司空絕冰冷的聲音:“蕭青麟,你對我存有仁念,我對你可不留情!先接我一鏢!”隨著話音,一道尖銳的破空聲陡然響起,直向蕭青麟咽喉打來。
蕭青麟知道司空絕的七星鏈子鏢馳名江湖,出手既快且準,每柄飛鏢均是高手匠人以精鋼所鑄,薄如柳葉,鋒銳無比,對手見他飛鏢飛來時若貿然相接,往往便將手指削斷。此刻身陷黑暗,更不敢輕易接鏢,順手舉起一把太師椅,擋在身前。只聽得“喀”的一聲,一條椅子腿已被飛鏢削斷,蕭青麟手心也是一震,心道:“好傢伙!”
司空絕一鏢出手,後招綿綿不絕,除了七星鏈子鏢之外,飛刀、袖箭、鐵蓮子、連珠弩、透骨釘、飛蝗石,層出不盡,流水般向蕭青麟射來。
蕭青麟耳聽破空風聲急勁,彷彿四面八方都有暗器襲來,已無法辨別各般暗器的來路,情急之下,他將手中的太師椅左封右擋,使的盡是劍法中的守勢,一招接一招,護住了全身前後左右的要穴。但見他招法精奇,勁力威猛,每一招都激得風聲虎虎,在他渾厚的內力激盪之下,自然而然的構成了一個守禦圈子,將司空絕射來的暗器一一擋落。
但如此只守不攻,畢竟太過吃虧,蕭青麟幾次想衝到對方身邊與其肉搏,都被急如暴雨的暗器逼回,雙方的距離非但沒有拉近,反而越離越遠。
司空絕既佔先機,出手愈加凌厲,不時射出追風錐、鐵菩提、穿雲梭等沉重的暗器,每枚若無斤半,也有一斤,發射時的風聲既勁且急,威力更是驚人。只聽得劈劈啪啪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