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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士權冷笑道:“楚島主,你以為拿四諦島就能唬得住我麼?嘿嘿,當真痴心夢想。你與蕭鐵棠已是一丘之貉,便是天下武林的公敵,錢某殺三人是殺,殺四人也是殺。”說著踏上了一步。

楚寒瑤雙目直欲噴出火來,心中恨不能一掌將此人拍成肉醬,無奈空有滿腔怒火,指尖卻連一絲力氣都使不出。

錢士權愈發得意,說道:“這叫做虎落平陽被犬欺。錢某不才,雖是一隻犬,今日吃的卻是你們這兩隻虎。”提起匕首,便要向蕭鐵棠右臂斬落。

正在這時,忽聽身後有人喝道:“且住!”錢士權大吃一驚,急轉過身來,將匕首護在身前。只見東北方的樹後人影一閃,走出一個藍衫人,手拿一把摺扇,一開一合,緩步來到近前。

錢士權暗生戒備,心知此人必定早就隱伏在樹後,一動不動,否則以自己的功夫,決不致有人欺近而竟不察覺。月光之下,只見那人是個中年文士,輕袍緩帶,神情甚是瀟灑,當即拱手道:“請了,不知這位朋友如何稱呼?”

藍衫文士走到他身前一丈開外,站定腳步,拱手回禮,說道:“錢護法請了,在下神龍堂史鐵城。”

錢士權倒吸一口冷氣,臉上卻不動生色,淡淡說道:“我道是誰,原來是史鐵城史壇主。素聞‘神龍堂前八盞燈,一城雙鵬五血僧’,史壇主位居八大壇主之首,威名遠震,錢某久仰了。”

史鐵城搖頭笑道:“什麼威名遠震?那都是江湖同道往在下臉上貼金,其實史某何能之有?倒是當年錢護法在丹江口雙掌鎮八寇,血濺漢水十三里,這等威風,在下卻常記心頭,至今猶為仰慕。”

錢士權久聞神龍堂史鐵城之名,但從未見過面,這時聽他談吐甚為謙遜,沒想到威名顯赫的神龍堂第一高手,竟是一個翩翩君子。錢士權乾笑兩聲,道:“那些小事,何足掛齒?史壇主見聞倒廣博得很。”

史鐵城道:“武林中多的是沽名釣譽之徒,象錢護法這等真正的英雄便越來越少了。史某有一個不情之請,想請錢護法通融通融,讓史某得償心願。”

錢士權道:“史壇主有什麼事,不妨直說。”

史鐵城正色道:“史某曾對天發過毒誓,一定要手刃蕭鐵棠,不償此願,誓不為人!”

錢士權心道:“你想得倒美,鐵衣山莊用十六條人命換下蕭鐵棠一顆腦袋,你輕輕巧巧一句話便想拿去,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他口中卻客客氣氣地道:“蕭鐵棠如今已是俎上之肉,誰殺他還不是一樣,錢某替史壇主代勞便是。”

史鐵城微微苦笑,道:“鐵衣山莊為擒拿蕭鐵棠定然花費了無數心力,史某未出寸力,原是不該說這句話的。但蕭鐵棠與我仇深似海,若不親手殺他,史某一生寢食難安。”

錢士權奇道:“蕭鐵棠如何得罪了史壇主?”

史鐵城道:“說來那是十六年前的事了,江湖九大門派、四大世家的高手合力誅殺蕭鐵棠,史某適逢其會,添陪末席。有一日我們接到訊息,得知蕭鐵棠棲身在一座破廟之中,並綁架了風霽月為他老婆療傷,於是我們約集了三十多名高手,星夜趕了去,欲與此魔一決生死,哪知……哪知……唉……”說著長聲一嘆,想是回憶起那夜與蕭鐵棠交手屠戮的情景,兀自心有餘悸。

錢士權也不禁驚歎:“此人與蕭鐵棠交過手,居然未死,也是一樁奇事。”

史鐵城緩緩解開衣衫,坦裸胸膛,說道:“史某的丟人醜事,也不瞞錢護法了,請往這兒看。”只見他胸中橫過一條兩尺長的傷疤,自左肩斜伸至右胸,傷疤雖然癒合已久,仍作淡紅之色。可見當年受傷極重,只怕差一點便送了性命。

錢士權心中一震,忖道:“好毒辣的劍法!這定是蕭鐵棠所傷的。”

史鐵城掩上衣襟,扣上紐扣,說道:“那夜破廟前一場血戰,我給姓蕭的斬上了一劍,昏倒在地。他只道我已經死了,沒再加理會。倘若他隨手補一劍,嘿嘿,史某也不會站在這裡與錢護法說話了。”

錢士權道:“幸而姓蕭的一時失察,否則江湖中又少了一位豪傑。”

史鐵城道:“這道劍傷雖然未能要了我的命,但每逢陰雨天氣,便如萬針攢刺,疼得好不難熬。史某這十六年苦罪,全由蕭鐵棠所賜,今日不與他清算這筆帳,史某決不甘心!”說罷,他向前緊走幾步,雙膝一彎,竟然跪倒在地,說道:“史某殺他之心決不可改,懇請錢護法成全!”

錢士權見對方行如此大禮,心道:“蕭鐵棠的人頭是決不能給他的,但這姓史的為人倒也坦誠,若能與他交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