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出一片殷紅的血斑。
楚寒瑤在一旁見蕭鐵棠的臉色陡然變得灰白,心知不妙,忙道:“怎麼樣?”
蕭鐵棠尚未回答,錢士權卻冷笑道:“楚島主,你現在是自身難保,少些關心姓蕭的吧。嘿嘿,天下能在‘修羅解血大法’之下全身而退的,只怕還沒生出來呢。”
楚寒瑤大怒,喝道:“姓錢的,你算什麼東西?敢對楚某如此無禮?眼下薛野禪不在,我便替你們莊主教訓教訓你!”話音方落,抬手一掌凌空拍去,欲以劈空掌力痛擊錢士權。哪知,他剛將真氣運至掌心,陡覺周身一陣痠軟,勁力非但發不出去,反而丹田中氣血翻湧,險些摔倒在地。
蕭鐵棠一見,心道:“罷了!”知道楚寒瑤在不知不覺中也受了“修羅解血大法”之毒,此刻自己二人劇毒在身,只有任人宰割,心中雖然急思對策,卻哪裡想得出來?無奈之下,說道:“錢護法,蕭某不慎,遭了你的毒手,現在命在頃刻,正遂了你的心願。”
錢士權哈哈一笑,道:“古人云:勸君更飲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現在閣下已是即將西去的人了,來來來,我便來敬你這杯斷命酒。”說著,他斜舉酒罈,將一罈酒水向蕭鐵棠潑了出去。
蕭鐵棠中毒之下,無力躲閃,被潑得滿頭滿臉都是酒水,卻淡淡一笑,絲毫不以為忤。
錢士權原想激怒對方,在他臨死前將他羞辱一番,哪知蕭鐵棠非但不怒,反而滿臉都是鄙夷之色。倒是錢士權自己覺得面子上掛不住了,喝道:“姓蕭的,你死到臨頭,還有什麼狂氣的?今日錢某趕盡殺絕,不給蕭家留下一個活口!你那狗崽子呢,還不過來領死!”
蕭鐵棠一聽此言,登時按耐不住,急道:“姓錢的,你也算是江湖中有頭有臉的人物,蕭鐵棠今日落在你手中,要殺要剮,隨你發落便是,你去欺侮一個孩子,那算什麼英雄好漢?青麟,你快走!”
蕭青麟哪裡肯走,大聲道:“我陪爹爹死在一起,決不獨生!”
蕭鐵棠怒道:“混帳,你胡說八道什麼?快走,快走!這兒的事跟你有什麼相干?”
蕭青麟道:“我不走!”唰的一聲,從腰間拔出劍來,搶過去擋在蕭鐵棠身前,叫道:“錢士權,先前我爹爹饒了你不殺,你反來恩將仇報,你要不要臉?”
錢士權陰森森地道:“老子縱橫江湖時,你這小賊種還未出孃胎。老子是不是英雄好漢,用不著你下定論。”
蕭鐵棠見錢士權面上殺氣一閃,便知不好,急忙拉住蕭青麟的手臂,連聲道:“快走!快走!”但他中毒之後,心力交瘁,手上已無內勁。蕭青麟輕輕一掙,掙脫了蕭鐵棠的手,便在這時,眼前黑影一閃,錢士權已劈手抓來。
蕭青麟耳聽掌風襲來,揮劍反指,劍勢如風,疾向錢士權刺去。他百忙中不及細想,順手使出來便是家傳絕學“一劍八芒血連環”,將長劍舞成一片光屏,擋在身前。但聽得嗤嗤嗤嗤,劍氣破空之聲密如聯珠,只一瞬之間,已連攻三十二劍,一劍快似一劍,將周身護得水洩不通。
這“一劍八芒血連環”乃是蕭鐵棠的成名絕技,傷在這招劍法之下的豪傑不計其數,若是由蕭鐵棠出手,就有三個錢士權,也一齊打死。只是蕭青麟劍法雖然不差,畢竟尚缺火候,待反覆運劍七八遍之後,限於功力未足,出劍的勁力漸漸有些不濟。
饒是如此,錢士權數十招收拾不下蕭青麟,心下焦躁,猛地一聲大吼,左手仍是施展空手白刃的功夫去抓長劍,右手卻往腿上一探,從布襪中取出一柄匕首,陡向蕭青麟咽喉刺去。這一下偷襲極不光彩,以錢士權在江湖中的身份,鬥不過一個孩子,已然名聲掃地,再使兵刃偷襲,簡直不成體統。
蕭青麟臨敵經驗不足,萬沒料到對方竟使兵刃偷襲,突然間寒光閃動,匕首刺到,不知如何招架才是,忙將長劍在咽喉前一擋。錢士權正要他如此,嘿的一聲冷笑,匕首圈轉,啪的一聲,擊在他的劍鍔上。蕭青麟內力不及,只覺右臂痠麻,虎口劇震,長劍登時脫手而飛。錢士權匕首微縮,左手食指疾點而出,將蕭青麟的穴道封住。
蕭鐵棠與楚寒瑤急怒攻心,大叫一聲,向前縱去,然而兩人只躍出一步,便覺得天旋地轉,雙雙倒在地上,
錢士權哈哈大笑,說道:“邪魔外道,作惡多端,便要死卻也沒那麼容易,我先斬落你的四肢,再挑斷你的經脈,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楚寒瑤怒道:“姓錢的,虧你也是江湖中成名的人物,今日做出如此不要臉的事,我四諦島定然輕饒不了你!”
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