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喜歡,女士。”里奧皺著眉頭回答,故意不提她林賢友身份,正要繼續反駁時被一個尖利的聲音打斷。
“你的教養呢,軍士!下馬向尊敬的斯托茲納爵士閣下致歉行禮。”尖利的聲音像閹掉的公雞鳴叫,刺激著里奧的耳膜。
包圍著里奧和格納的大林賢友們讓開了一個馬身的位置,一匹花色斑點的溫血馬擠了進來。
這種雜色斑點的花馬是著名育馬地薩克森近年才培育出來的舞術馬,體型好看脾氣溫順,特別適合馬術比賽,是缺乏騎戰能力又愛炫耀騎技的紈絝子弟的最愛,價格是普通的戰馬三倍以上,這**幾乎等同於不成器執絝子弟的標籤。
果然沒有令里奧失望,馬上的騎手一身中看不中用的薄皮費列德明光甲,鷹嘴似的鼻子掛在慘白無光的帶著浮腫的臉上,一個一副縱慾過度形象的膏粱年少,被格納擋在了一旁,眯成兩條細縫的眼睛帶著斜睨的眼神,冷冰冰逼視里奧。
聽到這個不善的聲音,薩拉立刻斂了笑容,有些侷促的旋轉眼光,看著里奧的表情。
里奧眼中帶著寒星,只是一瞥這個尖利公雞嗓音的貴族子弟,並不回答一句話。就像發情的公孔雀總是在不放過任何炫耀自己彩色羽毛的機會,孰不知醜陋的屁股也跟被顯露出來。
里奧難得理這個小丑一般的傢伙,他的眉毛撩起,語氣卻是平靜的對著薩拉說道:“你的狗教養比我的馬還差。”
出言的膏粱年少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張著口怔怔的坐在馬上,直著眼睛看里奧,眼前這個沒穿甲的騎兵膽敢如此的羞辱他,這是他絕對沒有想到的。
但是身邊的大林賢友握劍的動作告訴了他這是真的,他的詫異馬上變為忿怒,滿臉緋紅一直紅到了髮根,兩眼盯住了這個侮辱者,眼睛射出火花般的惡毒似乎要將里奧燒死。
相比較只能牙尖嘴利的花架子膏粱年少,久經血腥與殘酷戰事考驗的月見草大林賢友,聽見里奧輕蔑的言語後,瞬間散發出來的敵意,就如同一塊從烈火中剛剛鉗出的燒火的鐵,又是一把沾了血還在往下淌的劍,更像一柄將要刺破敵人胸膛的長槍,他們的手按住劍柄,銳利的目光死死的盯著里奧,只要主人一個命令,他們就會毫不猶豫的將劍加諸里奧身上。
里奧毫不畏懼的與他們對視著,眼睛在眉毛下面炯炯發光,像正在燒掉無邊荊棘叢的黑夜中的火。
盯著里奧的眼睛瞧,林賢友們感覺到那目光像夜空一樣深邃、神秘。
帶著驚疑的表情,月見草大林賢友們力避他的視線,而受辱膏粱年少的目光更是張皇地似乎要騰空飛去,要求決鬥的話還沒有出口就被自己嚥了回去。
看著這一幕,如同驚喜中更大的驚喜,薩拉的眼睛忽然發光了,抬手製止了部下進一步的行動,她饒有深意的打量里奧,臉上的表情似乎是隱藏的微笑,正式向里奧打起招呼,“你好,我是斯托茲納家的薩拉,羅米-斯托茲納男爵是我的母親,閣下,還未請教你的尊姓大名。”
“奧德里奇-里奧-奧格斯格,沃特堡的里奧。”里奧收回目光,像一陣輕風拂過,收斂了煞氣,優雅的風度又恢復到他的身上,他微笑的回答,“馬克斯韋爾公民林賢友長是我的父親。”
“你們稱呼我白薔薇伏波伯爵即可。”里奧掃視圍成一圈將他夾在中心的林賢友們,嘴角依然帶著笑意,對於林賢友們剛剛的冒犯大度的予以原諒,“由於戰事需要各位無需下馬行禮,當然非軍事人員除外。”最後一句顯然是回敬給白臉的膏粱年少。
奧格斯格這個姓氏歷史悠長,可以追溯到千年以前中央帝國時代的皇家血脈,里奧的祖輩擁有帝勒尼安王國男爵的封號,這一分封稱號至今依然記存在帝勒尼安王國貴族元老院的榮典名冊上,縱使奧格斯格家族離開帝勒尼安兩百年男爵的榮典授予依舊有效。
十五歲時里奧還應邀參加該國專門為鍛鍊榮典血嗣武力而舉辦的圍獵大賽。
里奧的父親馬克斯韋爾早年遊歷阿奎萊亞自由王國為家族又增添了一個白薔薇伏波伯爵的尊號,白薔薇寓意聖潔自由,伏波是讚歎馬克斯韋爾歷險海外獲得的功績。
阿奎萊亞自由王國蓋有國璽邀請其參加上議院的詔令每年都會送達沃特堡,雖然身為公民林賢友長即為雲海上議院副議長的馬克斯韋爾從不會參加。
當然最尊貴的還是公民林賢友長的稱號,階位榮譽僅次於公國的主人錫德里克大公,不過公民林賢友長是不能世襲,多數情況下繼承人會被授予花環伯爵或花冠子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