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奧點了點頭,喝完最後一口白蘭地,用餐巾擦拭乾淨嘴唇,站起身來示意眾人跟隨他離開杯盤狼藉的餐桌。
上樓來到書房,側身推住房門讓進格納他們三個,里奧最後坐到書桌的後面,他將一封已經寫好,封口蓋著奧格斯格家族徽章和自己私人徽章的信件遞給亞爾維斯和巴里,囑咐道:“你們走小河堤上的路回鎮上,這封信交給愛爾柏塔準爵,然後帶著艾富里去修士郵局找穆修士,處理好傷口。”
“還有,我要提醒你們兩個傢伙,到艾富里傷好了為止,我和格納回來之前,這段時間你們都給我呆在沃特堡哪裡都不許去。”說道最後里奧非常嚴厲的吼道,“聽見了沒有?”
圖勒普被滅村以後,整個平原必定會震動,誰也不能預料接下來的局勢會怎樣,但毋庸置疑治安必定會加強,以往的年輕人之間的小摩擦之類的擾亂行為也許會一笑了之,但現在則有可能帶來大麻煩,拘役甚至判以苦役都有可能,這個時候對於這倆個不安分的主,勒令他們乖乖的呆在村子當然是最好的安排。
“知道了。”巴里和亞爾維斯兩個對視一眼,苦著臉不情願的回答道。兩個人原先的想法是送信安頓好艾富里後,再回頭找里奧,現在看來是絕對不可以了。
“那就出發吧,你們走後,我們再離開。”格納站起來拍著他們肩膀,催促他們起來,摟著兩個人一起離開書房。
艾富里的傷口受不住騎馬的顛簸,需要在馬背上紮上擔架,這是個技術活,格納不放心兩個毛糙的小子,他要去看著,一邊走一邊補充道,“到了藤甲廠,記得別和愛爾柏塔準爵說起,我們用了他的餐桌,在草坪上燒烤,還有別的床,書房什麼的。”
亞爾維斯看著格納,一副你當我們是白痴的表情。
一個平民不經過許可闖進貴族家中,主人可以抽打二十鞭以示教訓,如果偷竊或者損壞財物,則會被處以吊死的極刑。
別墅現在的場景,足以讓愛爾柏塔準爵吊死十個亞爾維斯和巴里了,但是如果是里奧,面對現任上議院副議長大人的長子,愛爾柏塔準爵反而需要解釋為什麼他的別墅會蓋在並不屬於他的領地國家的土地上。
讓亞爾維斯和巴里先走,他們留下也是以防萬一愛爾柏塔準爵的人現在趕到別墅。
靠著書房的椅背,里奧將兩隻腳抬到書桌上,雙手叉在腦後,似乎很愜意得欣賞天花板。書房是一個貴族莊園或城堡的最核心的地方,多數情況下甚至管家都不能隨意進出。
有些家族會自小開始專門培養不認字的侍從或侍女,待新的接班人的佔據書房以後毒啞他(她),作為專門的書房整理者,被稱作“沉默的管家”、“秘密守衛者”。
而且做為一個傳統,書房向來會有密室或者暗格,藏著一些不為外人所知的秘密,或是見不得人的私下交易,或是秘密情人互贈的信物,也許還有更多別的什麼誰知道呢,但顯然里奧對愛爾柏塔準爵的私藏沒有任何的興趣,他的視線停留在頂上的天花板一直沒有離開。
腳步聲響起,里奧的欣賞時間被門推開的聲音終止,格納走了進來,拉開書桌前的椅子坐下,注視著里奧看過來的眼神,輕聲的說道:“他們走了。”
里奧“恩”了一聲,格納又說道:“我剛剛上了屋頂,眺望了一下。”
里奧還是“恩”了一聲,收回視線繼續看著天花板,格納學著他的樣子,抬著腳也盯著天花板,前後晃動著身下的木椅,精美的雕花木椅被他沉重的身軀壓迫出吱呀吱呀的叫聲,像老掉牙的木門關來關去的聲音。
圖勒普村邊的平原公路,兩頭一邊是修士郵局緊靠著日月鎮連通奔牛城的道路,一邊是白堡鎮是奔牛城通往首府的國路中程之一。
修士郵局到白堡鎮這條道路是南北貫穿平原主線的北段,過往的客商絡繹不絕,沿線的莊園城堡比比皆是,這個地理位置絕對不是劫掠的好地方,里奧怎麼也想不通,黑鐮刀匪團怎麼會選擇圖勒普。
他緊了緊握住的雙手猜想到,也許那枚薔薇金幣是重要的原因之一,不過那又是誰將這個秘辛透露給匪團的呢?匪團又得到了什麼樣的保證,確定得手後能安全離開?要知道這是平原的中心,不是荒野,匪徒有什麼樣的把握可以甩脫天明後蜂擁而來軍隊的追剿。
鎮上的護衛隊這樣的老爺兵通常都是事後才會抵達,集結各個村、莊園上的民兵更是拖拖拉拉的沒有幾天時間根本辦不到,但是不要忘了莊園、城堡的主人,勳爵和林賢友的效率絕不會慢。
依託公路,只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