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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八月小定。

十月初六,楚沉親自帶人來射日莊大聘。

寶馬雕車,高朋滿座,推杯換盞,逸興橫飛。

寧墨蝴蝶一樣滿場飛舞,得心應手,左右逢源。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極樂宮四位堂主兩位護法一起出動。

江政異常沉默,似乎有些憂心忡忡。

蕭然依舊溫和,眉間彷彿稍帶失落。

木雨潤更加清冷,水陽異常活躍,到處抓人拼酒。

火厲鷹少見的倨傲,堯煥難得的謙和,只是目光不停四處打量,想起他精於陣法的名頭,我不寒而慄。

而原本的焦點楚沉,十分端正的坐於首座,眯縫著雙目,目光掃過在場的每個人。

時有冰冷刺骨的光線從他目中射出,大部分時候眸光都非常莫測,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只是偶爾瞧見我時,有翠綠色的光點,從他暗沉的眸子裡撕扯出一絲暖意,在我面上稍稍停留。

一派歌舞昇平。

只我知道,在這歌舞昇平的背後是怎樣的激流暗湧。

我知道寧墨為此做了精心的準備,射日莊精銳盡出,把守莊中各要道。

我也發現極樂宮數百宮眾,夜裡枕戈待旦,絲毫不敢鬆懈。

我終究不僅僅是雲笛,不僅僅是小山。

而他,也還是那個極樂宮主。

酒至半酣,寧墨笑對楚沉道:“宮主與小笛的緣分,說起來還是因我而起,是我將她輸給你……現在想起來,真是不服……做夢都想著掰回來……不知楚宮主能不能給我這個機會?我們再賭一場?”

楚沉微微往椅子上一靠並未出聲。

水陽歪歪斜斜跑上來笑道:“寧公子風雅過人,剛才與公子喝得痛快,想來打架也會酣暢淋漓,不如我與公子賭上一局……”

說罷伸手過來摟住寧墨的肩膀,忽然咦了一聲跳出一丈遠,再笑道:“哈哈……寧公子的武功絕對不輸酒量……陽自愧不如爾……”

我沒看懂,大致知道水陽吃了虧。

蕭然走上來道:“接下來新郎官會非常累,還是讓他休息休息……免得到時候冷落了新娘……”

寧墨淡淡一笑:“兩位護法可以一起上!”

手輕輕划起一個圓,暗紫色的衣袖流雲一樣飛起,直擊蕭然胸口。

蕭然凝神後退,閃過幾招,嘆了口氣,左手亮出一柄薄刃彎刀艱難地抵擋,很快捉襟見肘。

寧墨微微前傾,衣袖忽然捲起一陣紫色的旋風,彷彿輕若鴻毛,卻緩緩的以一種泰山壓頂的氣勢直向蕭然攻去。

蕭然再退,苦笑,舉刀。

轟然作響,場中三人都飛將起來,分落在三個角落。

蕭然搖頭苦笑,叮的一聲,手中的那柄薄刃尖刀斷成兩截。

江政在另一角落咳嗽,胸口劇烈起伏,半晌道:“寧公子好內力!”

驀然有人拍案而起:“這是欺我極樂宮無人麼!我武功自不如你,你敢不敢嘗一嘗我的連珠飛弩!”

我嘆了口氣,斜眼望去,果然是那個美貌與智慧並重的青木堂主木雨潤。

寧墨目光閃動,嘻嘻笑道:“木堂主人長得極美,劍法也好,但願這寶劍刺的不只是無辜之人的身軀。墨雖不才,卻也知道男女有別,好男不跟女鬥。木堂主的連珠飛弩絕對不會嘗試,就算是我輸了!”

一個低沉悅耳的聲音笑道:“寧莊主有此雅興,沉自不會做掃興之人!怎麼賭由你定,我若是贏了,就當博大家一笑,若是輸了,自當任你處置。只是一樣,小笛不做賭注!我什麼都可以輸,唯她不能……”

什麼都可以輸,唯她不能。

我有些感動,對他微笑。

他的眼神十分專注,定定的看我。

寧墨眼裡忽然起了一絲淒涼,轉瞬即逝。

“好!”

洞房花燭

寧墨取下我的嘯天弓,嗖嗖射出兩支繩箭,鬆鬆的插上對面的樹幹。

繩子的另一頭分別栓在這邊鄰近的兩棵樹上,這樣,兩條長長的幾乎並行的繩索已經繫好。

“對面樹上的那串金錢,誰先拿到誰贏。只能從這繩索上過,這繩箭不結實,小心斷掉,人落地算輸,考較輕功,楚宮主小心。”寧墨微微偏首,含笑斜睨楚沉。

楚沉嚴肅點頭。

於是兩人幾乎同時發力,各自躍上一條繩索,提氣向對面飛奔。

我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