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復何求?
慢慢轉身回家。
寧墨正在精神百倍四處轉悠,很多天沒有看到他這樣精神,自從墨生走後。
“瞧見老丁叔沒有?”寧墨問。
我愣了一下:“在後花園剪花。什麼事?”
寧墨道:“今日聽廚子說起,老丁叔那日見過墨生,他幫老丁叔鋤草來著。後來墨生有些餓了,說到要跟誰要牛皮糖去了……”
牛皮糖!
我大驚。
忙和寧墨趕到後花園,沒人。
老丁叔沒在。
又找了幾個他可能去的花園,沒找到。
去哪兒了?
我有些茫然的和寧墨面面相覷。
無妄之災
不祥的預感再次浮起在我心間,絲絲微微的不安,縈繞不去。
大約半個時辰後終於有人找到老丁叔。
正如我擔心的那樣,他也去了。
一刀封喉,去的很快,快到幾乎沒有痛苦。
所以他口眼俱闔,分外安詳。
手裡散落著幾枝梔子花,潔白豐滿的花朵,肥嘟嘟香噴噴。
“是我失誤。沒提前想到墨生很喜歡纏著老丁叔,忘了找老丁叔問話。白白延誤時機,失去抓住兇手的最好時機,害得老丁叔枉送性命!”寧墨俯身,撿起花朵,垂目握拳,聲音乾巴巴的自責。
“前幾日忙著大典的事情,沒有好好將墨生的事情梳理一下,是我沒有分清事情的輕重緩急,怎能怪你?”我握住寧墨的手,溫聲道。
寧墨抬目,盯著我,慢慢轉眼:“小笛,你已有師父當年的風采……好歹我十幾年的心血沒有白費,總算將你培養成合格的莊主!”
我苦笑,命運之手,推我上前,即便是撐也要苦撐到底。
寧墨命人將老丁叔的屍體收殮,暗暗命人秘密排查。
暫無線索。
次日,射日莊舉行盛宴,答謝各方來賓。
大部分客人參加完宴會,將在次日離開。
怕楚沉著急,蕭然已經在昨日帶著木雨潤提前離開,趕回去稟報現場實情。
觥籌交錯,賓主盡歡。
只有我,心思鬱郁,言笑晏晏間總覺有些蹊蹺。
酒足飯飽,宴席也終於散了。
我緩緩走進後花園,走到昨日遇見老丁叔的地方。
是不是我漏掉了什麼?
園子的角落裡一叢夜來香靜靜開放,清香四溢。
俯下身摘下一朵,插在鬢間,髮間清香,鼻尖縈繞。
香味?
梔子?
腦海中浮現出老丁叔手裡的那些肥嘟嘟潔白的梔子。
為什麼老丁叔會放下手裡的活離開後花園,然後捧著梔子花死去?
那些梔子花他摘下想要幹什麼?
送人!
腦子裡靈光一閃,我忽然拔腿向昨日發現老丁叔屍體的地方奔去。
那裡住著些誰?
經過九曲迴廊,遠遠看到迴廊盡頭,挑高的宮燈下,站了一個人影。
一身黑袍,帶著風帽,昏暗的燈光下,看不清面貌身材,只覺得渾身上下,盡是神秘而危險的氣息。
誰?
這麼夜了還沒有睡?
這麼熱的天,還帶著風帽?
本能的向那人走去,那人緩緩轉身,從容轉過迴廊的拐角,從視線裡消失了。
我小跑了幾步,也轉過拐角,沒人。
發了一小會呆,忽然想起是不是應該找人搜尋一下,不知道會不會又將莊裡搞得雞犬不寧。
可別讓外人瞧了笑話去。
我嘆氣,正打算轉身離去,聽見兵器劃空的聲音,來不及轉頭,覺得背心一痛。
全身的力氣忽然抽絲一樣離去,我奮力轉頭,只瞧見一角衣袂,深黑的棉布,飛一樣在空中劃過。
再也支撐不住,意識在那個瞬間忽然離去。
痛……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痛。
最難受的是呼吸,不僅一呼吸就痛,而且氣短,整個胸部好像被大石頭壓住,透不過氣。
怎麼了?
我努力睜開眼,在眼前逐漸清晰的是寧墨的面孔。
我仔細分辨,他的眼睛紅腫,眉眼冷淡淒涼。
寧墨。
我叫。
聲音很低。
胸口劇痛,幾乎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