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好姨娘一事也已是駕輕就熟,在旁人眼中儼然一派和諧氣氛,不曉得的還以為對面那個並非府中的姨娘,而是她的正經婆婆哪!
就在大姨娘這院裡,妯娌兩人正各自腹議對方之際,另一旁的小院中的兩位姨娘,也是不曾怠慢行事。雖不敢遣了人,去探聽那院內的訊息,卻也特意給守門的婆子多放半日的假,允了她們各自回家掃除、採辦年貨之用。
如此一來,將心腹丫鬟留在院中值守,自然也就成了理所應當之事。而且沒了守門的婆子,隔壁院裡的小丫鬟們,也都更願意往這院裡頭來,尋了人說道起這府裡的大小事宜。
無論是得了自家主子之命,前來打探這兩位姨娘近況的也好;還是被近些日子,府裡各種小道傳聞,攪得不得安心的也罷;更有那已敏銳察覺到,大事將至的僕婦們,越發緊張起來。而此刻,能在姨娘小院中,順出些確實訊息來,更是當務之急!
其中,還夾雜著各處管事們的人手,倒也不奇怪。一慣最會看風使舵的,就是這些個大小管事們。
也難怪他們會這般作想,原本一家獨大的大姨娘,突然之間卻被二姨娘打了個措手不及。一舉扭轉了局面,成了兩陣對壘之勢。若是再有第二、第三個突發情形,這府裡的情形又將如何變化,卻是關係到他們一家子。往後的生計大事。又怎能不多留心一份哦!
就算,沒有子女可依傍的姨娘,再多動作也是枉然,但對於陣營一事上,也頗有幾分重量的。好歹也是這府裡的半個主子,而今正經嫡子不曾在府裡住著,正房夫人更是早已亡故,當然就是後院姨娘們的天下了。
“沒瞧見嗎?早先那東城鋪面的事,咱們是怎麼說的。可最後還不是直接叫那三位爺。分了個乾淨,就算四爺都回京城來做官了,還不是半句沒言語!”
“說的也是。咱們家老爺都沒言語。四爺就算是正房嫡子,可到底這府裡,還得是老爺說了算的!”
聽了這話,剛才那婆子也是不住的點頭:“看來當年的傳聞是十有**了。說是咱們府裡的四爺,不好好在軍中謀職,卻非得靠科舉做了文官,老爺就已是不喜了。就是如今好容易回了京城做官,也不將四爺家的嫡孫,接了來府裡陪著,只怕是……。”
被另一旁的婆子打斷道:“哪裡是‘只怕’。定是老爺本就想趁著分府之前,先將那幾間鋪子給了三位庶出的爺,才是真的!”說著環視了周遭兩眼後,才低聲告訴起來:“你們怕是還沒聽見風聲吧?大姨娘正尋人,讓瞧城南那幾間大鋪面的賬簿哪!”
“啊!那不是咱們府裡。最大也最值銀子的……。”後面半句已被接話的婆子。生生吞了回去。因為那旁三姨娘院裡的小丫鬟,正慌慌張張的往這邊過來。
任誰瞧見她這一臉緊張的樣子。都知道定是在三姨娘哪兒,得了什麼了不得的大訊息,若是不然又怎會如此模樣?就見那丫鬟,一把拉過同院的另一個稍大些的丫鬟,湊近告訴了起來。
離著雖遠,但到底是因為緊張的厲害,無疑被兩旁的婆子、丫鬟們斷斷續續聽到了幾句。尤其是其中的婆子們,本就是這府裡的老人了,哪裡還能不明白的。只需稍加聯絡一二,便能大致還原出那丫鬟話中的意思來。
“什麼,你們兩個真聽明白了,那丫鬟……?”
門口一個勁不停點頭的婆子,忙又回稟了一遍:“千真萬確,那丫鬟原來就是三姨娘屋裡伺候的,平日裡整個小院裡大大小小的事也沒少管著,定是錯不了。”
就見另一旁大夫人的貼身丫鬟,遞來一塊碎銀子,那媽媽便轉手賞了那特意跑來告訴的婆子。才隨著大夫人的丫鬟,轉回了屋中。
“姨娘,你看這事可是真的嗎?”而此刻屋內正圍坐一桌上的三人,也是暫停了剛才所議之事。轉而說道起,前一刻在三姨娘小院中,發生的一幕來。
這旁的大姨娘,緩緩抬頭朝著小院的方向,望了一眼:“這事的確是極有可能。如今我們正與那院裡的掙得厲害,而她們兩個不插手其中,也絕不會萬事不理,任由我們把府裡的產業都分了出去。想來此刻有所動作,雖是晚了一步,但也算是不笨。”
“不笨,姨娘是說她們不同咱們掙城裡的鋪面,反倒想著在京郊的田地上打主意,就能成了?”
“說你聰明,怎麼這會子倒是想不明白了?”那旁的大夫人已是搶在大姨娘之前,接下了三夫人的話頭來,調侃了一句。
撇了撇嘴,才又笑道:“咱們府裡旁的不少,可就是這莊子卻是不多,統共不過在京郊置辦了一大一小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