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聽得老父親口中已不再如往日般,隨口而出就將氏族的興盛提及一二。牛雲榮便知,只怕這回族中長老們的步步緊逼,已是讓老父親傷心之極,轉念思量,也是情有可原。
自己本就是一條道走到黑的執拗之人,莫說是為官了,即便是同二弟一般在書院任教,也是太過勉強。遇上不聽教誨的世家子弟,若不是二弟力勸,定是又給家中惹出不少事端來。
此刻聽得老父親一番懇切之言,更是不由連連頷首:“雲榮也知,父親用心良苦。只是二弟他若真要就此為知縣大人作幕,豈不是耽誤了課業之事,那下次大比之際,又如何使得?”
“且不說你二弟是否能順利,即便能一舉得中,也是那官場上有依仗的,定是才可走得更為長久安穩些。”說著便是聯想起自身這些年的處境,不免搖頭長嘆一聲,久久不語。
見老父親一臉的晦暗之色,這旁的牛雲榮也未再打攪與他,輕手輕腳退出了屋外。就在父子倆交談之時,那邊廂已是車馬一路回到衙門,幾位也已是同往知縣大人的書房之中,紛紛坐定下來。
“如何?這番之舉,牛師爺可是覺得還算應對恰當?”這旁的皇甫靖已是開口便直言問起,方才之事。
“學生何德何能,讓東翁如此費心!學生代家父謝過大人才是。”說著已是忙不迭深深一禮。
見知縣大人已是抬手虛託一下,可這位還是躬身不起。一旁的張主簿不免出聲相勸起來,可是剛要出口,猛得張大的雙眼驚覺到。適才聽得這牛雲盛確實口稱學生二字,又是將上座大人以東翁相稱。
這便是真心誠意,要與大人作幕之意,而並非如前一段時日,只是為了蘀父盡職而已。看來牛縣丞也算是想明白了,即便是功課再出眾,但朝中無人這為官之途又能走得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