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麼噁心!”
章允超只顧自己動作:“我憋不住了!”
她拼命扭動著想擺脫他,然而這窄窄的沙發無法讓人如在寬敞的大床上那麼容易施展。她被他用力擠在靠背和坐墊的折角裡,擺成側身的姿勢,一條腿被高高舉起,最後的陣地瞬間失守。
他單手將她的雙手扭在頭頂上,近乎骨折的疼痛耗去了她大半的意志力。他另一隻手揉捏她的動作也失去了以往大多數時候的溫柔體貼,其狂暴程度超過了以往最糟糕的一次,毫無憐惜地在她的面板上印下青青紫紫的指痕。他一邊急喘一邊兇狠地說:“我告訴你江心月,你是我的人,我也是你的人,咱倆這輩子就拴一塊兒了!你要想以後還好好過日子,就別給我擺這些莫名其妙的臭臉色!你要有什麼火氣就發出來,像在加拿大那次那樣,打我踢我虐待我,就是別給我玩冷戰這一套!老子沒這麼大耐心,老子他媽的受不了!”
心月從未被人如此對待過,她這才知道女人作為身體上的弱者其實是多麼的脆弱。全身上下各種各樣深深淺淺的痛令她只盼這一切快快結束,無論透過什麼方法,能儘快結束就好!
所以,當章允超一邊命令她“夾緊我”一邊用力掐她的時候,她乖乖照做,他立即舒暢地放鬆了對她的凌虐,將所有精神和力氣都集中到那個極度充血的器官上去。
終於釋放之後,他抱起已經一動也不會動的她回到床上去,將她摟在臂彎裡輕輕壓在身下,如同憐惜一具水晶娃娃般傾盡所有愛憐地不停親她、親她……這是真正的親吻,像個最真誠的孩子那樣認真地發出清脆又綿宕的嘴唇咂響肌膚的聲音。他一句話也沒再說,而他彷彿要持續到天荒地老的親吻終於喚醒了她的一絲知覺,她已經停止運轉的腦子竟品咂出了一絲不可思議的況味——
他是在……道歉麼?
可她又怎能原諒他?
不!對過去的事,不能,對現在的事,也不能!
心月繼續不肯理睬章允超。她也不是完全故意要這麼做,只是每次面對著他的時候,她都不知該擺出什麼表情什麼眼神,不知該說什麼話,也不知該對他的任何話做出什麼回應。
章允超卻言出必行地不再同她冷戰。他的態度在那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之後便延續了下來,每天早上,他都會先於她醒來,溫柔地在她額上印下一個吻,然後輕聲說,我今天想吃什麼什麼,你給我做好不好?
心月每次都是淡淡應一聲“嗯”,目光飄開不去看他,然後起床,給他做他想吃的早餐。
每天中午,他會準時給她發來簡訊,問她:“寶貝兒,今天中午吃了什麼?吃得好不好?”
她的回答是千篇一律的“好”,儉省得不能再儉省。
傍晚下班後,他總是有辦法在路上截住她,卻又依足她的心意,小心地不讓任何熟人看見。他會陪她一起去買菜拎回家,然後賴在廚房裡爭搶著她偶爾不小心空漏或故意施捨給他的忙來幫。
只有在章允超的注意力不在她身上的時候,心月才會偷偷地打量他,心中滿是疑惑的揣測:他這是在幹什麼呢?是誠心悔過,還是另有詭計?
這天晚上,心月洗了衣服,放進烘乾機裡烘乾,然後將它們一件件拿出來,抖開展平,放到衣筐裡去。
她在做著這一切的時候,章允超始終守在她身邊,一邊笨手笨腳地幫忙一邊眉飛色舞地說著些當日發生的趣聞軼事。
心月一眼也不看他,亦沒有任何語言或肢體動作上的反應,只水火不進地當他不存在,衣服都放好後,便自顧自抱起衣筐,轉身向臥室走去,一進去便順手將房門一甩撞上了。
隔著門,章允超發出一聲悶悶的痛呼。
心月心裡一凜:不會撞著他了吧?
她下意識地轉身想出去檢視,才回過頭就看到門開了。她慌忙轉回來,急急收起臉上或許已經流露在外的擔憂與心疼,繼續往衣櫥走去。
章允超跟到衣櫥門口,撐住門框立在那裡,默然片刻之後,突然低聲說了一句:“如果真這麼恨我,不如做飯的時候下毒把我殺了,也好過這樣零割碎剮地折磨我。”
心月脊背一僵,越發彆著身子不肯讓他看見自己的臉。
不能讓他看見自己此時的表情,因為就連自己都不確定自己此時會是什麼樣的表情。而就憑自己此時心裡軟成一汪水的狀態,呈現在臉上的一切都必須不能讓他看到。
這天晚上,心月幾乎被自己那不爭氣的內疚和心疼逼得無法入睡。
但她終於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