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門,一副熟門熟路的樣子。
心月被他拉進門的時候,其實已經明白了,卻猶自不敢相信:“這、這是你住的地方?什麼時候搬過來的?!”
江攸明關上門,取出一雙嶄新的Hello Kitty拖鞋給她換上:“你考試這幾天,以為我閒著呢?要真閒著,這會兒我已經死於相思病了,站在你面前的這位就是個鬼啦!”
他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故意扮出一副陰慘慘的樣子,張開爪子擺出要吃她的架勢。心月吃吃笑著縮排他懷裡,任他從後面抱住她,倆人像對連體兒般亦步亦趨地彼此跟隨,幸福地打量著這不算豪華卻頗具格調的一室一廳。
停在臥室門口的時候,江攸明樂陶陶地說:“嗯,有房有老婆,人生該有的三件東西一下子就有了兩件!”
那個“老婆”讓心月臉一紅,又不願否認,忙岔開話題:“那還有一件是什麼?”
“車啊!而且有了老婆就有孩子啊!”
心月失聲輕呼了一聲“啊”,江攸明從容不迫地問她:“怎麼了?”
心月窘得都快喘不過氣來了,嗔道:“什麼意思呀……”
江攸明好整以暇道:“老婆不就是孩子嗎?”
心月一愣,隨後鬆了口氣,一轉念卻又更加無地自容,嬌怒地瞪了他一眼,背過身去。
江攸明硬把她扳回來,盯緊她赤紅著拼命別開的臉:“你以為我是在說什麼?”
心月用力搖頭:“沒什麼……”
“說啊,你以為我是什麼意思?”
“……”
“心月,乖,告訴哥哥,你剛才在想什麼?”
心月胸口一滯,便聽到他的呼吸熱熱地噴在耳道里:“你想的是‘有了老婆就能生孩子’對不對?”
心月搖頭搖得脖子都疼了。
江攸明當然不信,將她攬緊在胸前,驟然低啞下來的聲音裡充滿了蠱惑的味道:“好妹妹,你想給哥哥生孩子嗎?”
☆、11
這個週五的晚上,欣悅又拖著心月去夜生活。
這回倒不是大批人的聚會,而是上次聚會當中一個叫阿尤的人單獨請她們去一家名叫“夜歸人”的酒吧。
欣悅說:“這個阿尤上次才第一次見,沒想到人倒是蠻熱情的。那家‘夜歸人’酒吧口碑還不錯,我本來也想找個機會拉你去,這回正好啦!”
心月不記得那個阿尤是誰,但印象裡上回見到的臺灣人還都挺好相處,她也願意和有緣人深入來往,真正交幾個朋友。
大約因為約了兩位女士,阿尤也並不是一個人,有個面生的朋友時不時過來跟他們聊幾句兼送飲品,名字卻只說叫Jimmy。
心月感覺這天晚上和這個阿尤的私下相處似乎沒有那天晚上和一大幫人在一起的時候那麼愉快,或許他並不是那些最能製造話題活躍氣氛的中堅分子之一吧。心月覺得跟他有些話不投機,大約因為人少的緣故,他投向她的目光也肆無忌憚了很多,並且明顯地冷落著欣悅。這讓心月覺得很彆扭,不得不時時把欣悅也強行拉到交談當中來,這使得他們之間的交流顯得有些錯落凌亂,不自然亦不平衡,心月只盼時間走快些,熬到離開也不會顯得不禮貌的時點就好了。
然而從第二杯酒開始,心月就覺得自己越來越心猿意馬,甚至心亂氣短。眼前的人嘴巴一張一合,面容一笑一嗔,她卻漸漸地什麼也聽不到腦子裡去,明知不禮貌也無能為力,思緒飄飄忽忽向著某個最不合時宜的所在,注意力如同遇見陽光的霧氣,迅速地四下彌散,在腦海裡漸次亮起的記憶如同不可抵擋的青天白日,刺眼而扎心,卻無處可逃——
“好妹妹,你想給哥哥生孩子嗎?”
那天,江攸明捉住她,咄咄逼問。
她什麼都不會也不能做了,只剩下一味地使勁搖頭。
江攸明語氣一沉,似乎很受傷:“你不想給我生孩子?”
這句話換成這個問法就變成個圈套,心月連搖頭也不便,只得僵立在原地,低著頭咬緊嘴唇。
江攸明低聲問:“心月,你愛我嗎?”
心月又急又惱:他明明知道不是這麼回事的……
可他非要這麼問,她又能怎樣回答?
她只得用低如蚊蚋的聲音就事論事:“我當然愛你……”
江攸明追問:“那你願不願意給我生孩子?”
心月兜不出這個死圈子,反而被逼到牆角,只好老老實實回答:“以後……當然願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