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陪我。”
去偏殿拿回一壺茶,一口一口地啜著,慢慢地打發著時間。
不知不覺一壺茶已被我喝光,心中有些暗笑,自己也有牛飲的一天,他似是一直在注意著我。見我搖了搖茶壺,他搖了搖頭,接著還嘆了口氣。
我瞪了他一眼,起身向前邁兩步作勢要出去,他露出一張略帶歉意的臉微微地笑著。心中滿意他的表現,得意地坐了下來,心中又一次暖暖的,從沒想到我們會有這樣溫馨的日子。
高無庸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行禮後道:“皇上,太醫已候在了外面,可否現在就宣。”胤禛已回覆了往日的清冷麵色,淡淡地道:“現在就宣吧。”心中有些疑惑,我並沒有發現他有什麼不妥。我走上前去,正要開口詢問,太醫已經進了殿。他道:“就些日子朕身子比較乏,你瞧一瞧吧。”
太醫躬著身子上前,把手搭於胤禛的手腕上,閉著眼睛細細地把起脈來。我一臉緊張地瞧著太醫的神色,希望從他臉上先看出一些端倪,而胤禛卻依然看著案上的摺子,似是對太醫的診斷並不在意一樣。
太醫的眉頭先是緊緊地揪擠著一起,後來又逐漸舒展開來,我的心也隨之安定了下來。太醫向退兩步,道:“皇上身子表象並無大礙,只是長期過於操勞,又睡眠不足,身子確實有些虛。”
胤禛聽後,把臉轉向我,臉上似是掠過一絲微笑,我看得有些不真切,待仔細看去,卻發現他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依然是一臉的淡然表情。他對太醫吩咐道:“她身子也有些不適,你順帶著也瞧瞧吧。”心中明白了他為何如此,心中有絲無奈,趁著太醫低頭把脈,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他則是不在意地微微笑了一下。
過了一會兒,太醫對著他道:“姑娘的脈象平穩,身體並沒病症。”自己的身子自己本來就清楚,我斜睨了他一眼,正遇上他的目光掃過來,我從他的眸中發現了他的激動和欣喜。他又道:“確定沒有病症?”太醫一怔,快速抬頭看了一眼,又急急地低了下去道:“或許是臣的醫術不精,臣的診斷確實是沒有病症。”不等胤禛開口,太醫又續道:“上次姑娘咳血,只是一時急怒攻心,並沒有落下後遺症。”
泡在浴桶裡,心中有些不好受,他居然採用了這種方式來確定。本來還有些猶豫,可現在連最後一個搪塞他的理由也沒有了。
桶裡的水漸漸地涼了下來,仍是不願起身,聽到身後有輕微的腳步,身子又往下縮了縮。他站在桶邊輕輕地笑道:“即使不想見我,也不能這麼泡著。”這完,徑直把我抱起來往床鋪走去。
宮中的地龍是今年剛剛修整的,房中溫度並不低,可泡得時間過長,身上依舊沒有一絲熱氣。想靠近他取暖,心中又有些不情願,只好蜷曲著身子瑟瑟發抖。他嘆了口氣道:“我並不是非要你為我生個孩兒,一來,我確實擔心你的身體;二來,你我年齡懸殊,如若我們沒有孩兒,我百年之後,誰來陪你。”
心臟猛地一抽,自己誤會了他,身子不由得向他靠去,他輕輕地攬我入懷,撫住我的秀髮,嘆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不希望自己的孩兒重複我們的路,可你也知道我的子嗣本也不多,除弘曆外,弘時不成材,弘晝懦弱,其他的又太小……”
我截著他的話道:“我本是死過一次的人,既然再世為人,我只想一心一意地陪著你,只想為我愛的人生一個孩子,但我確實不希望我的兒女是皇子皇孫。”他身子一僵,把我緊緊地摟在他的胸前,沉聲道:“定要如此嗎?”抬頭望著他的眸子,堅定地道:“如若不然,我定不會要。”他面色沉靜,有些看不出他的情緒,四目怔怔地對視著,過了半晌,他輕嘆了口氣,摟緊了我一直默默不語。
除夕轉瞬而至,目送胤禛的身影漸漸遠去,心中湧起的悲傷縈繞心間絲絲不絕,再也抑制不住眼中的淚,任它在臉上肆意橫流。在這闔家團圓的日子裡,可我卻成了地地道道的孤家寡人,心中也越發地開始思念那再也不能相見的雙親。
不知過了多久,聽自鳴鐘響了一聲,才正丑時分,打量著今日顯得格外冷清的屋子,心中一陣苦笑,決定找些事情打發這難熬的時間。坐於燈下,頭腦無比清醒,一針一線細細地繡著那個香囊。
望著窗外微明的天色,再回頭看看業已繡好的香囊,依舊沒有感覺到困,沒有想到除夕夜自己竟是一宿未睡,竟是一個人孤零零地迎接著新年的伊始。
慢慢地描眉、塗腮,細細地為自己化一個精緻的妝容;微扯嘴角擠出一絲笑容;望著銅鏡中的自己,讓那絲笑定在在臉上;才起身向外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