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猶豫,他只好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檢查,每每踹掉一扇房門,他都瘋了般大喊她的名字,所以沒多久,他的嗓子便啞了嘶了,難聽極了。
沒有人知道他現在的嗓子有多難受,大聲的高喊已經令他的嗓子受到了損傷,每喊一聲,都好像被一把小刀刮上了一遍似的,尤其,他現在還身處濃煙火海之中,濃煙燻得他傷了的嗓子就如同雪上加霜。
小四合院的房間不多,但是也是不少的,少說也有十來間的樣子。
所以等到宮莫妖一間一間的檢查下來時,那放肆的大火幾乎已將大半個屋舍焚燒殆盡了。
眼見房屋在自己面前燒成了灰燼,卻毫無能力阻止,宮莫妖整個人都像被他關在皇宮獸園裡的野獸一樣,兇猛癲狂到了極點,“骨銀銀你再不出聲,我就下七國通殺令,讓全天下的道士將你親愛的好哥哥花祭夜碎屍萬段魂飛魄散!”
“你敢!”聽聞此言的骨銀銀立即從躲藏的一間還未完全燒透的廂房裡衝了出來,同樣滿臉汙垢披頭散髮,十分狼狽的站定在了院子中,眼神極其冰冷的與眼神瘋狂的宮莫妖對峙。
明明火勢如此之大,周遭的空氣幾乎都像是被大火給點燃了,炙熱的如同烤爐一般,可她的眼睛裡,竟然沒有一點的溫度,冷的令人背脊發寒。
宮莫妖見她出現,下一刻便一個閃身就到了她的面前,朝她佈滿了汙漬的小臉伸出了,不知是憤怒,還是太過激動而引起的微微顫慄的大手。
‘啪’的一聲脆響,一記結結實實的耳光,便落在了骨銀銀那張狼狽的小臉上,頃刻間,就留下了五條通紅的指印,臉頰也迅速的腫了起來。
骨銀銀立即轉正自己被打偏了稍許的臉,眼神極度冷漠的再次迎上宮莫妖那雙跳躍著熊熊火焰的已褪盡了媚態風華的藍紫雙眸,以袖狠狠一拭嘴角溢位的血跡,“你憑什麼打我!”
說罷,她的手也迅速的揚起,直朝宮莫妖的臉頰揮去。
宮莫妖一把死死拽住了她的手腕,似要將她的腕骨捏碎一般,從未有過的咬牙切齒的狠勁讓人絲毫不懷疑,他下一刻會撲上去將她生吞活剝,“就憑你現在是我的女人!你這個瘋女人,竟然縱火,就這麼迫不及待要和我玉石俱焚?!”
桃花塢風水極好,如果不是刻意縱火,這裡就算過個幾百年,也不可能有火災的發生!
正因為知道這一點,所以他一開始就已經篤定,這把火的元兇不是別人,正是眼前這個和他有了關係,卻一覺醒來就要和他撇清關係的瘋女人!
宮莫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生氣過,從來沒有。
氣的他恨不得現在立刻處決了這個不要命的女人,讓她死在自己的手裡也當了卻了一樁心事。
“呵,明知故問。”骨銀銀冷笑一聲,既不掙扎,也不辯駁,她已經厭煩透了和他的唇槍舌戰,“宮莫妖,要麼放,要麼死!”
本來看在他救過自己的份上,她是還不打算玩的這麼絕,可是她已經付出了代價,他卻還不肯放了她!
所以,這都是這該死的狐狸逼她的,都是他逼的!
她說了,要她做可恥的禁.臠,除非她死。
宮莫妖看著她決絕的眼神,沉默了,忽而,他竟笑了起來,笑的比任何時候,都還要嫵媚入骨,“想死?”
骨銀銀見他笑的極度媚惑的模樣,心頭頓時湧起了一股子前所未有的恐懼感。
“休想!”宮莫妖拽著她的手腕,將她整個人都拽進了懷裡,空置的左手立即扣住了她削尖的下巴,讓矮了他一頭的她,被迫自他懷裡仰視於他,沾著星點汙漬的脂唇緩緩勾起一抹邪媚無比的弧度,“你既以死相逼本殿放了你,本殿如此歡喜你,又豈能眼看你就此香消玉殞呢?”
被他突然拉近彼此距離的骨銀銀原是非常不悅的,但是乍一聽到宮莫妖的後話,這點子不愉快自然拋諸了腦後,只顧不確定的問他,“你果真會放了我?”
不是她不信任他,而是他一點都不可信,甚至她更懷疑,這又是他欲情故縱的一個圈套。
但是,想到自己已經是個被七國通緝,沒有半點利用價值可言的罪婦,她又矛盾的覺得他沒有這個必要。
不過,不管他是真心也好,是假意也罷,她既然連玉石俱焚的事情都做得出來,就不會怕他耍花招,誰叫自由這個東西的蠱惑力,是這麼的大呢。
何況,還有花祭夜在等著她,外界不知又有多少人想置他於死地,所以,她必須掙脫一切的束縛和枷鎖,回到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