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好了,接兩個孩子跟接一個孩子有什麼區別呢?就當我又白撿了一個女兒吧。
芷楠說好啊,就當是你收了個乾女兒好了。
把接女兒的問題解決掉,芷楠略微鬆了一口氣。
桌子上擺放著的還是韓梅前幾天送過來的資料,她幾乎從沒有動過一張。作為新任的社長來說,自己是多麼失職呀!想到這裡,她內心一陣愧疚,一股酸性的液體不住地往上湧。她走到洗手間吐了幾口唾沫,洗了洗手,然後回到辦公桌前重新坐下來。片刻的思索過後,她抓起桌子上的固定電話,給韓梅打了個電話讓她到社長辦公室來一趟。
沒有二分鐘的時間,韓梅到了。
芷楠說目前我們絲網跟其他媒體相比較,雖然有我們自己獨特的優勢,但是我們卻明顯地落在了別的媒體的後面,你看看,我們什麼時候召開一次緊急會議商討一下我們目前的狀況和出路問題。大家可以群計群策,只要對絲網有利的我們都可以採用,哪怕是獨闢蹊徑到了極點的,我們都可以接受。我們要的就是這份冒險的精神,這個時代再不冒險,大家就跟迷惘的魚群一樣等著一起擱淺海灘吧。你可以先把大概的意思傳達給各個部門,到時候我們開一個絲網報業大會,哪怕是後勤部門的人員也要參加。
韓梅說這倒是個好主意,關鍵是你自己現在有什麼想法了嗎?我們要先有個想法,到時候大家萬一沒有什麼好主意的時候,我們可以拿出我們自己預先準備的一套來討論一下,你覺得呢?
芷楠點了點頭,說想法倒是有,只是也就靈感一現的東西,還沒有形成系統。
韓梅說能夠說出來聽聽嗎?
芷楠說我是從農村走出來的,其實農村裡比我優秀的人大有人在,讀書考大學只是其中的一個出路。他們有的能歌善舞,有的能夠做出很優美很複雜的手工,有的能夠畫出巧奪天工的畫作,有的能夠診治大都市裡專家教授都不能夠醫治的不治之症,可是,他們的出名,有名,也僅僅侷限在一個狹小的範圍,甚至是一個很蹩腳的犄角旮旯。在人類大寫的歷史中他們沒有名字,沒有聲音,他們就像是曾經的一部女性的歷史一樣,但是,我個人覺得真正的大師在民間。我很想發掘一下這方面的題材,給我們氣數如同遊絲一般的絲網充充新鮮的血液。木乃伊還需要保養呢,何況我們絲網呢?
芷楠說到這裡,不說了。韓梅聽得有點意猶未盡,她不住地對芷楠說接著說呀,接著說下去。
芷楠說你還想聽什麼?我其實真的還想說,我想說我們農村的孩子讀好書真是太不容易了,條件也不允許,雖然我覺得我是非常幸運的,因為我有一個比較開明的家庭,我的父母大力支援我們讀書,我很小的時候,我的哥哥就給了訂了《兒童詩》、《小溪流》、《兒童時代》、《少年文藝》、《幽默大師》、《智慧樹》、《詩潮》、《詩刊》、《人民文學》、《文學報》、《青年文學》、《臺港文學選刊》等等等等期刊雜誌,可是我們那裡也就我們幸運,所以也就是我們最早從農村裡走了出來,可是那些別的孩子呢?他們不是不聰明,只是他們沒有太多的機會讓別人發現他們,展示他們,其實每一個人都是一匹黑馬,關鍵就看有沒有慧眼的伯樂了。
芷楠停頓了一下,接過韓梅端過來的一杯水。
韓梅笑眯眯地看著芷楠,繼續說呀,口渴了就喝,喝了再接著說。
這半是調侃半當真的話其實是真的,芷楠自己也笑了,說我還真想說,總覺得這些年被什麼東西壓抑著,今天倒出來給你聽聽,我心裡也就痛快多了。
韓梅依舊笑眯眯地說,你說吧,我聽著呢。
芷楠說還有一個空巢老人問題,現在我們很多的媒體已經關注到了留守兒童的問題,覺得孩子們應該得到父母的關愛,得到社會的關注和救助,其實空巢老人的問題才是最為緊迫的問題,不管怎麼樣,孩子還有明天,可是老人的日子已經是接近黃昏了。像我們這種孩子們都考上大學的家庭都深有感觸,現在的村風民風冷得淡得比冬天裡水泥管地下井裡面新提出來的水還刺激人,不是一般的冷漠呀,動不動就吵架打架,甚至動刀子動鋤頭的,打死了一個還不行,還得再帶著幾個去見閻王,你說說看那些空巢老人的日子能夠好過嗎?家裡要人沒有人,要力氣沒有力氣,現在不管家裡地裡都是現代化的東西,電一觸碰得不對就會要一條命,就是一瞬間,一剎那的事情。老人自己敢碰嗎?手還沒有觸碰到呢,就已經在哆嗦了。以前出來個長輩,大家都很敬重,現在出來個長輩,別說敬重,有誰會理呀!就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