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眼睜睜的看著你流血!
“你服食過,赤煉仙,”半晌,貓兒終於艱難的開口,“你心口的血,可暫時壓制此毒,應該可以,再拖上一月。”
本是閉著眼的上官暖玉突然猛烈的抽搐了下,手微微抵著紫涵的腰。
紫涵愛戀的撫了撫暖玉的黑髮,暖玉雖然沒說話,可紫涵知道,他是在拒絕。“傻哥哥,都這個樣子了,還要拒絕!”
紫涵俯下身,慢慢的把暖玉翻過來,小心的讓他仰躺在自己懷裡,解開胸前的衣物,“暖玉哥哥,涵兒說過,絕不會讓你死!”艱難的舉起刀,朝著自己的心口慢慢刺入。
貓兒的臉色白的簡直沒了血色,卻又什麼也不能說。
上官暖玉的眼角突然流下兩道淚來,緊咬牙關,頭也拼命的想要轉向一邊,貓兒上前,捏住上官暖玉的下頜。
血一滴滴墜下,落入上官暖玉的嘴裡。
紫涵刺得更深了些,血便流得更急,上官暖玉渾身都在抽搐,臉上表情痛苦至極,眼裡的淚也流得更兇。
“可以了。”貓兒啞聲說道,又快速從懷中取出一瓶金瘡藥,撒在紫涵的胸口之上。
“夠了嗎?”紫涵有些頭暈,“再多喂些吧。”
貓兒又忙忙的從懷裡取出一個小瓶子,把裡面的藥都倒出來,不容分說,全塞在了紫涵嘴裡,又從貼身裡衣上撕掉一塊軟布,顫抖著輕輕替紫涵包紮。
那些藥丸甫一吃下,紫涵便覺得有了些力氣。從懷裡抽出手帕,一點點抹去暖玉嘴角的點點血跡,又輕輕拭去暖玉臉上已是一片狼藉的淚水,“暖玉哥哥,你身上,也有涵兒的血呢!真好!涵兒,很開心,真的——”
“太女。”是章原的聲音。
“百姓救下來了嗎?那個堤壩怎麼樣了?”
“除了有幾個受了點輕傷,其他百姓均無恙。不過那堤壩已大致建成,而且,糟糕的是,林方逃跑時,點燃了近旁的狼煙,不知是否是通知雲清虹開閘放水的訊號。”
紫涵定了定神,當務之急是要趕緊把那堤壩拆除,還要讓人趕緊去水師報信,並沿路勘察還有沒有其他地方被破壞!
看著懷中的上官暖玉,紫涵覺得心好像都縮在了一起,這個時候,多想親自陪著暖玉趕到凌雲山莊,親眼看到暖玉的毒解了,自己才放得下心啊!可這裡的情況,卻關係著萬千百姓的生死,關係著西陵的國運,自己,又怎麼能離開!
不捨的抱了抱暖玉,把臉貼在那已然變成漆黑色的面龐上,“暖玉哥哥,你一定要平安,在凌雲山莊等我!”
“章原。”紫涵坐直身子,臉色有些蒼白,卻已然鎮定了下來。
“本宮給你五百人,護送本宮的正君到凌雲山莊。”紫涵的眼裡有一團灼熱的光,握住章原的手,“記住,正君,是本宮看的比自己的命都重要的人。”
“請太女放心!”章原叩頭,“章原絕不負太女所託!
水災
已經能非常清晰的聽到陣陣撕心裂肺的哭聲。
葫蘆窪到了。
潺湲的溧水緩緩流淌,岸邊大片殷紅的血跡卻那樣猙獰刺目。
一個被一箭穿心的男子斜躺在地上,他的懷裡,還緊緊的護著一個正在吃奶的娃兒;一個年過六旬的老嫗緊緊的摟著被砍去了一條胳臂的孫女,眼中是滿滿的痛苦和仇恨……有人在絕望的尋找,有人在無助的哭泣。
紫涵不由閉上眼,王侯爭霸的權利博弈,為什麼要由百姓的血淚和白骨澆築!
多少上位者錦衣玉食卻仍舊慾壑難填,不過一己私慾,埋單的卻是無數黎庶的生命!百姓何辜!所求,不過溫飽,所願,不過平安,卻連這樣卑微的活著,都不能夠!
“嗚嗚,娘,嗚嗚,娘……”一個十餘歲的小女孩,對著溧水哀哀哭泣,已經有數十具屍體被撈到岸上,水中卻還有屍體隨水上下漂浮,不時撞擊著那已高高矗立的石壩。
蹲下身子,一點點的幫女孩擦去臉上的斑駁淚痕,紫涵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乖啊,別哭,姐姐會幫你找,孃親……”
女孩抬起頭,忽然看到紫涵身後森然站立的侍衛,嚇得“啊”的喊了一聲,猛地伸手推了紫涵一把,“壞人,你殺了我娘,壞人……”
紫涵猝不及防,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太女。”侍衛趕忙上前,想要抓住女孩。
“住手!”紫涵叱道,“不要嚇著她。”
“小園,你娘怎麼了?”一個水師兵勇上前拉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