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儲,授業督導又怎能和一般人家子女的西席等同?
而皇上此次遴選太傅,卻更有另外一層深意蘊含其中,數年來,大家已習慣對太女不聞不問,可皇上卻驟然如此隆重的在朝堂上提出太女拜師一事,無疑是向眾大臣釋放一個訊號——尋覓的不只是太傅,更是帝師,太女之位,不可動搖!
眾人絕沒有料到,痴傻小兒竟真有登基為帝的可能,一時都有些無措。
“皇上,”眾人隨著聲音望去,卻是禮部尚書王子榮。
“錢將軍文武雙全固然是不爭的事實,但朝廷大臣儀容不全,實在是有損朝廷顏面,還請皇上三思。”王子榮明顯的指向錢來銀缺了一目的事實,話語固然有些刻薄,卻也讓人挑不出刺來。
“太女是拜師,不是選美,路不拾遺,野不遺賢,方顯出我西陵泱泱大國的氣度,西陵朝堂之大,竟容不下一個為國灑卻滿腔熱血的愛國志士嗎?若依尚書大人所言,武將征戰沙場,切不可奮勇在先,一定要以護好容貌為第一要務,否則,即使勇冠三軍,但若身體髮膚有所損傷,也必要破帽遮顏方可穿行鬧市,若如此,有幾個武將願意再為國搏命?我堂堂西陵豈不成了單單以容貌取人的淺薄之國?”
大家舉目望去,卻原來是老丞相長女,也是西陵第一才女、大皇子妻主陳清風。
陳清風一番話義正詞嚴,無形中,又給自己拉了武將做後盾,而錢來銀本就是這些熱血武人崇拜的一個神話,聽了陳清風的言論,這些武人不由紛紛叫好。
王子榮一時語拙,訥訥說不出話來,不由老臉微紅,“是微臣慮事不明,請皇上恕罪。”
她前面不遠處,一身穿繡四翅鳳凰紫袍的女子目光詭譎,變幻不定。
再無人對錢來銀做太傅一事有異議,錢來銀卻對剛才的爭議恍若未覺,坦然上前拜謝皇恩。
“難道上次天牢中弄死的那個不是那傻子?”密室內,一女子眉頭緊鎖。
“這事確有蹊蹺。錢來銀本就是那夏紫兒的師傅,現在又突然被選為太傅,這其中不知有何關聯。”對面女子深思道。
“這個吳雙,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虧我還……”
“難道吳雙出了什麼狀況?”
“應該不會吧。吳雙此人,人雖陰狠,卻也是重情之人,她的父母夫小俱在我的掌握之中,量她也不敢玩什麼花樣。”
“要繼續派人嚴密監視吳家。那錢來銀,我們也要小心些。”
“錢來銀?若膽敢與我作對,我就讓她再嚐嚐彈盡糧絕無人施救的滋味。”女人陰狠的笑道。
“萬事小心為上。若是宮中那傻子,別說一個錢來銀,便是十個百個,也不足為懼。可若是那傻子脫出了我們的掌握,以錢來銀在軍中的影響,實力絕不容小覷。你別忘了,目前,西陵軍隊力量方面,上官焰和你平分秋色,而錢來銀在民間軍方的影響卻無人能出其右,走到今天,我們已是決不能再回頭,若是失敗,必然萬劫不復。”
“要不然,殺了那傻子算了,省的讓人頭痛。”
“糊塗。宮中前不久剛換了大批侍人,以那位的精明,我們得手一次,已是僥倖,在她的眼皮底下,怎麼還會給我們第二次的機會?沒的打草驚蛇,反而引起她的懷疑,我們的所有部署都要被打亂,這次,你切不可在魯莽行事。我們還是先靜觀事態發展為好。”
兩人又計議良久。
踏雪尋梅(一)
西陵的冬天可真冷!紫涵不由暗暗懷念全球變暖的21世紀,現在終於能理解什麼叫滴水成冰了!
看看外面天色已然大亮,紫涵長長嘆息一聲,離開溫暖的被窩,真是人生最痛苦的事了!想想師傅還要大老遠從家裡趕來宮中,紫涵也不敢再抱怨什麼了。
這邊紫涵剛一有動靜,馬上有侍人入內服侍。
如果問這皇宮有什麼是紫涵最不能忍受的,紫涵一定脫口而出——那些宮侍的貼心、貼身服侍。清一色的漂亮奶油小生,嫋嫋娜娜,纖穠有致,柔聲細語,娉娉婷婷,可是,再怎麼美,他們,他們也是男人啊!每一天,要這些個美男打理自己的生活起居,衣食住行,還可忍受,可為什麼就連洗個澡,一圈美男都要環侍一旁?要被這麼多男人看光光啊,雖然是美男,可,可,仍實在超過了紫涵心理承受的極限!
在紫涵強烈要求之下,貼身服侍的宮人終於只剩八個了,紫涵又選了兩個機靈些的,分別賜名綠荷、紅蕖隨時跟在自己左右,但有一點紫涵堅決不退讓——洗澡時絕不要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