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之後,終於把扭成一團的兩個人分開了。
陶鄴山踉蹌著後退了幾步,嘶聲說道:“你和我的約定,為什麼沒有實現?!十二年,為了這個約定,我努力了十二年!”他噹啷一聲丟開柺杖,頹然跌坐在地上,雙手抱頭,像是終於恢復了理智,明白了眼前的少年並非當年的那一個。“他答應過我的……”接下來的言語,和破碎的嗚咽聲摻雜在一起,聽不清了。
少年慢慢地站了起來,撿起掉落在地面上的鑰匙,開啟家門。“有話進來說吧。”他揉著被掐得生疼的脖頸,猶豫著說。
公寓內的陳設簡單潔淨,餐桌上擺著何鐵和亡妻的合影,無聲地證明這正是他們曾經共同生活過的屋子。
喝了一大杯水之後,陶鄴山看起來鎮靜多了。
“那麼……你和我老爸之間,到底有什麼樣的約定呢?”少年坐在地板上,認真地剝開一支新的棒棒糖。
陶鄴山面孔上的紅潮已經退去,恢復了石膏般的臉色,只是大約剛才透支了體力,發病的時間又逐漸逼近的緣故,冷汗幾乎溼透了他的襯衫,像是正在融化的雪人一樣。
“那是十二年前的事了。”他喘息著說道。
檯燈好奇地從鎮魂的手袋裡探出了它的燈罩。 之四 妖妖無期 VIII 為了療養,陶鄴山從小一個人獨自住在鄉下的別館,父母很少來看望他,偶爾來了,也是匆匆待上半天,又必須趕著回家去。因為家族病的關係,他不能離開別館,也不能行走,只能由常青伯伯替他推著輪椅,在花園裡稍微走一走。常青伯伯說,等到他長大以後,把病養好,就可以像父親和母親一樣正常行走,只是不能離家太久。在很長的一段時期裡,他沒有玩伴,也沒有朋友,別館的花園就是他的整個世界。好在花園雖小,卻有繁茂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