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把他薦到那胡春元門下,試了試手段,煎豆腐也有滋味;擀薄餅也能圓泛;做水飯,插粘粥,烙水燒,都也通路。講過每年四石工糧,專管書房做飯答應。雖說人是舊的好,不如那新人乍到,他也要賣精神、顯手段、立行止、固根基,便也不肯就使出那舊日心性,被他騙了個虛名。
天下的事大約只在起頭時節若立就了一個好名,你連連不好,將來這個“好”字也便卒急去不了的;若起初出了一個不好的名,你就連連改得好了,這個“好”字也便急卒來不到的。況且他拿了別人的物料,演習自己的手段,酸鹹苦辣,試停當了滋味,便也可以將就。又是隻在書房鬼混,在上的只管有飯吃就罷了;在下的和光同塵,成群打夥,他就有甚麼不好,狐兔相為,怎得吹到主人耳朵?
一連待了三年,胡舉人中了進士,選了河南杞縣知縣,挈家赴任,帶了尤聰同往任所。到了官衙裡,裡邊有了奶奶當家,米麵肉菜都有奶奶掌管,誰該吃,誰不吃,都有奶奶主意,不許灑潑了東西,不許狼藉了米麵,不許做壞了飯食。他不說是奶奶正經,他怨奶奶瑣碎;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