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絕技,不消一個時辰便救了所有人。”
“這麼說,參與奪劍的人馬,公子必將置他們於死地?”我緩緩問道,“以公子遍佈天下的密探,不知查出有多少幫人馬在尋劍?”
“那可多了,不過本公子放在眼裡的,只有趙慕。”楚翼輕輕眨眼微笑,溫玉似的眉目劃過細碎的殺氣。
“其實公子何須擔心?趙慕只帶了三名隨從,而公子你,身邊高手如雲,尋得天劍是遲早的事。”我眉眼堆笑,以進為退。
“你是小瞧趙慕,還是真的不知?”楚翼驚疑地瞟來一眼。
我微微蹙眉,迷茫不解。
佔南風道:“趙慕身系趙國興衰榮辱,手握四十萬兵權,怎麼可能只帶三名隨從出門?他不擔心被人追殺,趙王也擔心心愛的兒子死無全屍。”
趙慕統帥趙國四十萬兵馬,在軍中威信極高,可以說,趙國之興衰,全系趙慕一人。如若他有任何不測,便如一人丟了半條命。趙慕知道自己的重要性,當然不會如此輕率地外出,我雖也知道他必定有所部署,卻真不知他有什麼後招。
楚翼見我真的不知,便解釋道:“你應該聽說過趙慕的十八黑甲精騎,趙慕在哪裡,十八黑甲精騎就在哪裡。”
原來如此。
佔南風道:“十八黑甲精騎是跟隨趙慕多年的忠勇死士,身手高強,精通多種兵刃,箭術更是百步穿楊,可以一敵百。兩軍對壘的戰場上,他們是趙慕並肩作戰的精銳將士;歌舞昇平的邯鄲城,他們是趙慕的隱形護衛,尋常人見不到,一旦趙慕發生什麼意外,他們就會及時出現,殲滅敵人,保護公子安然無虞。”
這些事,我倒沒聽說過,不由得驚歎趙慕的厲害之處。能夠令十八名勇士誓死保護的人,該是何等的氣魄驚人!
生死相托予人,別人必定生死相托。
這也是趙慕的可怕之處。
正因如此,楚翼才忌憚趙慕。
心頭滾過諸多念頭,我笑問:“遇上趙慕,公子有多少把握能夠奪得天劍?”
楚翼安之若素道:“盡力而為吧,不過,如今的趙慕,我不怕。”見我疑惑,他極為自信地一笑,“因為我抓住了他的軟肋,他的軟肋,就是你。”
“公子高估我了。”
“高估與否,要由趙慕說了算。倘若我真的棋差一招,得一美人,也算有所得。”楚翼的俊臉上顯出詭秘的笑,“南風尚無妻房,趙慕要天劍不要美人,我便將你賜給他。”
“公子說笑了……”佔南風錯愕不已。
我保持著微笑,那笑意從唇邊涼到心裡頭。
驚情(1)
夜色濃密。
靈兒吹滅燭火,正要退出去,我低喊一聲,她折回來,掀開帷帳問我有何吩咐。昏黑中,我驟然揚臂,痛擊她的後頸,頓時,她軟軟地躺倒,昏厥過去。
我脫下她的衣裳,將她放倒在床上躺好,接著我換上她的衣裳,堂而皇之地走出廂房,憑著記憶直奔宅門。
素骨燈籠散發出慘淡的昏光,我微微垂首,謹慎慢行。整個府邸靜得沒有一絲聲響,也看不見一個守夜的護衛,可我知道,也許隱在暗處的眼睛正偷笑著看我如何逃出去。
奇怪的是,我異常順利地走到宅門前,沒有遇到任何阻攔。難道這座府邸只是一座空城?不可能呀,難道楚翼故意放我離去?他打的什麼主意?
此等情形不容過多猶豫,我一不做二不休地舉步——卻陡然間聽見一個令人崩潰的聲音,“姑娘這是要去哪裡?”
抬起的右腿硬生生地定住,心口跳動加快,我縮回跨出去的右腿,轉身,裝作萬分尷尬的樣子,“我想……去茅房,可是我迷路了。”
佔南風不苟言笑地盯著我,似也不懷疑我的說辭,“我帶你去。”
我唯有跟著他走。早就知道楚翼肯定會派人盯著我的,只是沒想到會是佔南風。
今晚,怕是逃不掉了。
裝模作樣地上了一趟茅房,然後往廂房的方向走去。忽地,我感覺到一股凌厲的冷氣從斜後側襲來,我感到不妙,立即回身,卻見寒白的銀光極速刺來,說時遲、那時快,一抹黑影逼近,三尺青鋒刺向佔南風,直逼胸口。
佔南風不是庸碌之輩,以靈巧的身姿避過這致命的一擊。銳響尖細,銀劍出鞘,他迎上不速之客的劍鋒,雙劍相擊,激出鏗鏘清音,驚破靜謐的夜色。
眨眼間,整座府邸像是睡夢中的猛虎驚醒一般,騰起陣陣殺氣。
眾多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