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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一面之詞,人是我………。”

“住嘴”朱明立即宣讀師爺擬的判決書。

殺人犯姜氏景花,女,現年十八歲,原本縣東鄉陰陽街人氏,二年前嫁給北鄉樹叢沿朱興為妻。今年十一月初三日,朱興表弟程鴻前來敘舊,程鴻見表兄朱興醉倒,抱住表嫂姜氏景花求歡,姜氏打他一記耳光,並趁其昏厥用雙手將其掐死,其心之狠毒,手段之殘忍,無可復加。按大清律法應凌遲處死,但念其有抗拒強暴,護衛人身尊嚴一面,判為斬首。

待批秋決。

湯溪縣令:朱明

朱興釋放回家,見陳設依舊,人去樓空,想起妻子平時性格開朗,處事大度,善侍公婆,用女人特有青春活力和溫柔挽救了自己,還懷了自己的孩子,想起種種好處,不禁號啕大哭。

朱信源夫婦及親朋好友都前來慰問,大家都表示深切同情,認為景花為人正直,堅貞不屈,為了捍衛自身和朱家的尊嚴,不惜將色魔掐死,不愧為朱家和樹叢沿節烈貞女。朱鶴還向祠堂頭首們提議,把她記錄在案,候機適時表彰。

大家又把憤憤不平的心情遷怒到劉師師身上去。那張老太、王老太和伍老太都悄悄地背後議論:“那個傳千家,萬人壓的老東西,說是親眼所見,表嫂與表叔吊膀子喝酒,還臨時搭鋪行那苟且之事。滿口胡言,害得我們都按了姆指印,其實,方才你們從門縫裡試來,那堂上離大門隔著一進二進一天井,根本看不清堂上桌椅什麼的,何況是晚上,那一盞油燈,火螢蟲似的,能讓半瞎子老太看到什麼?”自此,樹叢沿封閉式社會輿論界分為二派,即擁護劉老太的叫擁派,反之叫反派。

很快又到了次年七月。朱興被勸住以後和雙親合計,鑑於景花肚裡還有孩子,立即邀請全縣最有名的狀師寫出請求延緩處決申請,在一旁的朱旺說:“那請求書已由大舅景明那一幫朋友寫好了,並已透過西門通衙役遞進去,那師爺也帶話出來,今年秋決已過,活動餘地增大,再說當時驗屍未見掐痕,疑點較多,只要上下疏通好關節,也許會出現奇蹟,還有目前最關鍵的是銀子,錢能使鬼推磨,陰陽街的姜家已把多年來所有積聚,二千餘兩銀子,二百多擔備荒糧都已墊支了,據景明大舅的“智囊團”透露,如再有一千到兩千兩銀子,化到最高最關鍵部位,死結也許能解開,問題是銀子到哪裡籌備?景花嫂子是我的恩人,如沒有她和二舅母景連大舅出謀獻策,傾力相救,就沒有我和翠娟的今天了,故而我已把二十石田轉賣,預付了二百兩銀票,加上這些年來的積蓄,共三百八十兩,你還拿去用。”“那就謝謝了!”朱興也不客氣,收了銀子……

朱興這些天瘋瘋癲癲的,又是賣田賣地,又是惦掛著牢裡妻子,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西門通衙役成了他的好朋友,透過西門通老婆汪媽媽在牢裡當值的方便,無論吃的穿的都能送進去。在這種黑暗骯髒的條件下,景花反而有相對的自由。她摸摸自己日益隆起的肚子,就想起那個可憐的朱興,想起對公婆所發的毒誓,一定要保住肚裡的小生命,這樣想了以後,她什麼都顧不上了,該吃就吃,該睡的就睡,又有汪媽媽精心的照料,轉眼已經到了七月十二日,保外生產的申請遲遲沒有批下來,這夜北風怒吼,景花感到腰有些痠痛,到了半夜突然陣痛起來,不久就生下一對龍鳳胎,幸好女犯中還有接生婆,用煨紅的鐵箸夾斷肚臍帶,撕了衣服揩乾抱了起來……

第二天,朱信源夫婦僱來奶孃冒著大雨趕來,住在西門通家,定時進牢給這對寶貝蛋餵奶。姜家玉林、景芳和其他哥嫂少不得帶些母子所需的衣物、銀子輪番探監。而景花做了產婦以後,最想念的是景連。可他至今杳無音信。

欲知事後如何,請見下回。

第六十一回 致誠和麵館三結義 避暴雪烏蓬遇俠女

景連他冒著紛飛的大雪,終於回到陰陽街。穿著農家的棉襖,頭戴廣豐筍殼笠帽,腳穿雲頭布鞋,腰纏扎包,背起褡褳,一身農商打扮。他身帶銀票和價值可觀的珠寶,幾經水陸兩路,小心翼翼,經過半個多月的山水跋涉。到了十二月底,終於順利到了湯溪地界。他遵從母命,首先來到陰陽街拜見養母。時值大寒,積雪較厚,一家人都在堂屋為景花擔心,景連一跨進自己的家門,大家見了為之一亮。範氏因見女兒涉及殺人命案,被打入死牢,很長一段時間茶飯不思,臥床不起,見景連回來才勉強豎起身來:“連兒,你回來正好,如再不回來,我孃兒倆就可能見不到面了。”接著,一邊哭一邊就把景花入獄的經過細說給景連聽。

“小叔,你吃點東西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