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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了過去,給他把尿時,得意地撥動他的小雞雞,我正想要個帶把的,這不是天從人願,就叫他天賜吧!”

範氏忙接過孩子,笑道:“我不但有個天生的外孫,地湧的外孫女,還有天賜的孫子了!”

轉眼又過了幾個月,炎夏逐謝,秋爽漸至,陰陽街的桂花開了,隨著東風陣陣襲來,香徹心脾。那長長的塘塍上來了兩位先生,在寧靜的水面上投進人影。他們一路打聽,終於找到楊玉林的家址。其時,一家子都聚集到堂屋母親房裡過中秋節,分發月餅,孫輩除了小跟牢在寺前外,彩彩,天賜、朱穎、朱環、朱慧都在祖母床上玩,有笑有哭,鬧得景花、玉蓮、景芳等放了這個又去抱那個。餘討飯家的見來了兩位極體面的先生,忙招呼讓座,剛好玉林出來打水,見來的正是《大榮春》徽班師兄李春林,何文秀,喜出望外,把兩位客人帶到自己屋裡,以月餅,西瓜等招待。

“師妹,你害得我尋得好苦呢,足足打聽了三年,後來在歙縣巧遇棄藝從商的幾位師兄方知你的下落。”李春林一邊品茶一邊說。何文秀也道:“自從師父隱山,《大榮春》名聲遠不如先了,主心骨一去,班底抖落,去年龍游城隍廟開光大典,本班應邀四大名班拼臺演出,譽滿全城,但不幸同行相輕,龍游本地徽班《老紫雲》藝差一籌,被觀眾冷落,遷怒於我方,又為一些雞毛蒜皮的事發生了爭執,經調解有所不服,竟糾合《惠林堂》等武術界黑團伙燒了露天戲臺,我方七十餘人奮起拼搏,哪裡是他們的對手,很快敗下陣來,雙方都有死傷。當大夥逃回湖鎮時,僅二十餘人生還,於是散了夥。有著百餘年曆史的名班《大榮春》從此就銷聲匿跡了。如今春林師弟身懷絕技,矢志不移,意欲收拾殘部,物色新秀,重整旗鼓,東山再起。風聞師父已經謝世,師妹再度出山就有了可能,我同小班主李師弟百里掏金,挑選奇才,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你。”

“兩位師兄抱有如此雄心壯志,著實令人起敬。按理,小旦我也該助上一臂之力。奈何我已隱退六年,技藝也有荒廢,且已為人婦,難以從命了。”

“師妹,你本是〈〈大榮春〉〉臺柱子,秀美絕倫。眼下也不過才二十有三,正是青春年華,風華正茂,絲毫不減當年。如果〈〈大榮春〉〉沒有你支撐門面,那如何能以牡丹壓群芳,打州闖府,立於不敗之地?”

“我能理解師兄們的好意。其實,我熱愛戲劇,對〈〈大榮春〉〉至今還有深深的嚮往。只是丈夫水輪師對我一往情深,恩義如山,我難以拋棄他飄然而去……

不久,景芳來叫兩位先生吃酒。玉林親自陪他們來到堂屋,拜見了範氏,並介紹給玉蓮等家人,相互行禮。再由景連引到堂前席面飲酒。

景連齒序雖小,但談吐自然,見識非凡,內涵深沉。令李、何兩位刮目相看。這時景明從外面回來,長衫套褂,瀟灑飄逸,引起兩位客人的注目,景連作了介紹。

“原來這位就是景明先生,幸會!”李、何作揖。

“承蒙戲劇泰斗光臨寒舍,三生有幸!”景明回了禮,在首座舉酒勸飲。爾後話題轉到曾紅極一時《大榮春》,就感慨地說:“可惜了,〈〈大榮春〉〉是湯溪最負有盛名的戲班,聽說在龍游遭砸,滿城騷動,民間還自發組織援應團,欲救回《大榮春》。當時縣令朱明還命師爺李冷殛前往龍游縣衙進行交涉,等他們趕到為時已晚。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現在既然班底還在,就應該重整旗鼓,躍馬江湖,也是本縣一樁盛事,不瞞兩位徽劇高手,小可也是徽劇愛好者,熟讀關漢卿,李漁等劇作,對音律曲調的淵源有些探索。在本村“十響班”中任過教授,頗喜愛司鼓,司鑼,正吹、主胡。如貴班需要編劇、戲劃,可以濫竽充數……

小班主聽了大為讚賞:“沒想到景明先生年輕有為,學識積厚,與戲曲有緣。如能求得副保代副先生就低我劇社,蒞臨指導,乃是我等三生有幸,李班主連忙從何文秀馬褡裡掏出聘書,取現成的筆墨,填上:

姜景明先生為本劇社教授

特此

聘請

湯溪《大榮春》劇社

班主:李林春

當下接過聘書,為之心動。他想眼下春花去向不明,程瑜母女雖好,但對他並非專一,所遇的煙花女子都是錢色交易,逢場作戲,於家務農營商苦多甘寡,還得受制長輩兄長。朋友雖多,多屬狐朋狗黨。那保代副名聲不佳,我堂堂七尺男兒豈能給地頭蛇背刀張目?還不如暫且離開陰陽街,借舟渡河,獨闖江湖,獨闢蹊徑。從此改變人生也未可知也。

李、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