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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常規,大股東完全可以凌駕於支薪性質的董事局主席之上,李嘉誠從未在韋理面前流露出“實質性老闆”的意思。李嘉誠作為控股權最大的股東,完全可以行使自己所控的股權,為自己出任董事局主席效力。他沒有這樣做,他的謙讓使眾董事與管理層對他更尊重。他出任董事局主席,是股東大會上,由眾股東推選產生的。

“退一步海闊天空”—李嘉誠的退讓術,與中國古代道家的“無為而治”、“無為而無不為”有異曲同工之妙。

董事局為他開支優渥的董事袍金,李嘉誠表示不受。他為和黃公差考察、待客應酬,都是自掏腰包,而不在和黃財務上報賬。筆者由此聯絡起香港另一位潮商—有股市殺手之稱的劉鑾雄,他在他所控的幾間公司,能撈則撈,能宰便宰,小股東怨聲載道,開起股東年會來,吵得天翻地覆,致使劉鑾雄不敢再出席股東年會,擔心股東的憤怒情緒會將他撕成碎片。

故有人稱:李氏的精明,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他小利全讓,大利不放。李氏的大利,是他持有的股份,公司盈利狀況好,李氏的紅利亦匪淺。李氏不放大利,還表現在他不斷增購和黃股份。令人歎絕的是,他“鯨吞”和黃的“企圖”,竟未遇到“老和黃洋行”的抵抗。

毋庸置疑,李嘉誠能較快地獲得眾董事和管理層的好感及信任。在決策會議上,李嘉誠總是以商議建議的口氣發言,但實際上,他的建議就是決策——眾人都會自然而然地信服他,傾向他。韋理大權旁落,李嘉誠未任主席兼總經理,已開始主政。

李嘉誠入主和黃實績如何,資料最能說明問題。

李嘉誠入主前的1978年財政年度,和黃集團年綜合純利為2。31億港元;入主後的1979年升為3。32億港元;4年後的1983年,純利潤達11。67億港元,是入主時的五倍多;1989年,和黃經常性盈利為30。3億港元,非經濟性盈利則達30。5億港元,光純利就是10年前的十多倍。盈利豐厚,股東與員工皆大歡喜。

現在,不再會有人懷疑沈弼“走眼”,李嘉誠“無能”了。

一篇綜述和黃業績的文章,用這樣一個標題:

“沈大班慧眼識珠,李超人深孚眾望。”

今日香港,提起“超人”,無人不知指的是誰。那麼,李嘉誠的這一稱號,是誰最先提出的呢?

人言人殊,有人說是長江公司的人最先叫起來的,他們對老闆最熟悉,也最敬佩。長江公司的人稱,是看到報章這樣稱呼的,大家都這麼叫,我們也跟著叫。李先生知道後,還批評過手下的人,他並不希望別人這樣稱呼他,不過,報章都這樣稱他,他也就預設了。

1995年夏,筆者在港考察時曾聽說一則這樣的軼聞。某先生看了李嘉誠收購和黃的文章,拍案叫絕,寫下一副不算工整的對聯:

高人高手高招,超人超智超福。

“超人”之稱,先在民間不脛而走。不久,各大小報章競相採用。超人盛名,譽滿香江。

“某先生”是否確有其人其事,難於考證,但這至少代表一種輿論傾向。不少人在承認李嘉誠“高人之術,超人之智”的同時,莫不羨慕他的幸運。

李嘉誠的幸運,似乎不止收購和黃這一樁。他與滙豐合夥重建華人行;1980年,他被委任為滙豐銀行董事,成為繼包氏之後的第二位華人董事;他得到地鐵公司主席唐信的垂青,獲得車站上蓋的發展權;他將長江上市,適逢股市牛市大好時機;他經營塑膠花時,無人擔保,就可獲得大客戶的全額訂金。

鴻碩先生曾專門探討過李嘉誠的“幸運”,頗令人折服。他在《鉅富與世家》一書中提到:

“1979年10月29日的《時代週刊》說李氏是‘天之驕子’,這含有說李氏有今天的成就多蒙幸運之神眷顧的意思。英國人也有句話:”一安士(盎司)的幸運勝過一磅的智慧。‘從李氏的體驗,究竟幸運(或機會)與智慧(及眼光)對一個人的成就孰輕孰重呢?“

1981年,李嘉誠對這個問題發表看法:

“在20歲前,事業上的成果百分之百靠雙手勤勞換來;20~30歲之間,事業已有些小基礎,那10年的成功,10%靠運氣好,90%仍是由勤力得來;之後,機會的比例也漸漸提高;到現在,運氣已差不多要佔3~4成了。”

1986年,李嘉誠繼續闡述他的觀點:

“對成功的看法,一般中國人多會自謙那是幸運,絕少有人說那是由勤奮及有計劃地工作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