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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四節 磨盤

槍。清脆的槍聲伴隨著慘叫,很快被沉重的推土機履帶碾過,變成一灘幾乎與地面齊平的血肉泥漿。

強效能量藥劑對身體的修復效果非常顯著。許仁杰已經康復。他覺得自己又恢復了十多年前強健有力的體格。雖然肥胖,卻充滿力量。無論對手是男人或者女人,只要膽敢與自己作對,要麼被老子當場一拳打死,要麼被老子推翻,用下面的棍子狠狠捅死。

陽光非常熾熱。軍帽簷在許仁杰臉上投下一道深深的陰影。他默默注視著腳下的廣場,從副官手中接過一杯冰鎮啤酒,大口大口地喝著,嘴角浮現出森冷殘忍的笑。

隨著推土機把臨時建築推平,廣場也被改造為刑場。

幾十輛特種卡車停在廣場中央。士兵從車廂裡卸下一套簡易罐頭生產流水線,他們花了近兩小時完成組裝,在卡車旁邊設定了巨大的肉料入口。

那是一個類似磨盤狀的圓形輪鋸。盤底與基地市供水系統連線,可以在執行過程中對原料進行沖洗。士兵們拆除了進料口外面的橢圓形金屬外殼,能夠直接看到裡面層層堆疊,相互形成切割與絞磨的機械運轉過程。那些錚亮的金屬切割刀鋒利無比,厚重的碾磨齒輪光是看看就覺得觸目驚心。

在這套無比可怕,運作原理其實非常簡單的大型機械旁邊,站立著一大群密密麻麻的平民。

許仁杰調集了三個步兵師,在基地市內進行了空前規模的大搜捕。他控制了城市裡的數十萬居民,從中揪出了近八千個目標。連同此前抓獲的暴亂分子在內,這些被軍事法庭宣判“有罪”的人,總計多達兩萬以上。

統治者的暴怒,總是以死亡的方式進行著。

廣場周邊豎起了數百具木杆,上面懸掛著死裝悽慘的屍體。死者的軀於被釘在木杆頂端,他們遍體都是傷痕,手腳以不可思議的角度盤曲著。很多屍體上的肌肉已經與骨骼分離,腐肉和膿血引來了大群蚊蠅。喜歡血肉的蟲子如黑布般在屍體表面盤桓著,遮擋了死者原來的面目。由於蚊蠅數量太多,總是壓得木杆發出“吱吱格格”的聲響。

按照許仁杰原來的意思,應該把木杆從廣場一直沿著通往四道城門的公路兩邊設定,把那些該死的暴徒統統釘在上面。很幸運,新任副官是一個頭腦靈活的中年人。他勸說著許仁杰打消了這種可怕的念頭。畢竟,現在已經是黑色紀元之後的第三年。平民們早已看慣了生死,飽受折磨的屍體對他們幾乎沒什麼觸動。基地市不少熟食店裡就有人肉出售。浸透醬汁的手掌、切成長條的脊肉叉燒、肥嘟嘟的人類滷腸,還有燒光毛髮,用鐵鑿撬開顱頂,撒上蔥頭和韭菜花,拌上醬油和辣醬的雪白人腦……所有這些,早已使得人們麻木,對死亡和屍體失去了畏懼。

何況,在全城範圍內設定屍杆,只會使空氣變得汙濁不堪,到處充滿腐肉的惡臭。這種做法與其說是在懲罰有罪的暴徒,不如說是對活人的折磨。

“應該讓他們近距離親眼觀看死亡,親身體驗死亡。用一顆子彈解決罪犯並不困難,而想要讓其他人得到教訓丨就必須讓他們與之接觸,身影其境。”

副官的建議很中肯,許仁杰沒理由拒絕。他也非常喜歡這種新穎的懲治模式。

數千名囚徒排成長長的隊伍,彷彿一條形狀古怪的黑色長蛇,在暴烈的陽光下在城市裡蜿蜒著,慢慢走進廣場。

他們當中,有形形色色的人。不過,大多是年輕或者正值壯年的男性,偶爾也有幾個女性,還有兩、三個夾雜其中的孩子。他們雙手被鐵鐐反銬著,目光呆滯,拖著沉重蹣跚的步伐,在士兵的怒吼和罵聲中緩緩前移。

有整整一個團負責囚犯的押運工作。在擁有絕對武力的強化人士兵面前,暴亂分子無法反抗,甚至就連趁亂逃跑也無法做到。

他們被帶到那具巨大的可怕機械面前。望著發出“隆隆”巨響,在電力推動下做著反覆運轉的輪盤,每個人臉上都流露出震驚,然後迅速轉變為臉色驟然失血的慘白。

“你們,你們究竟想於什麼?”

“我認罪別殺我,我願意做任何事情,求求你們不要殺我。”

“不你們不能這樣。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廣場上頓時響起一片“叮呤噹啷”的金屬撞擊,那是驚慌失措囚犯們在相互走動間,鐐銬與地面碰撞發出的動靜。監管押送隊伍的軍官對此很是惱火,他大步走到隊伍前面,用左手抓住一名中年男子的後頸,像抓雞一樣將其倒拖著,一直走到機械磨盤旁邊。健壯,另外一名士兵連忙上前幫忙,用鑰匙開啟鐐銬,幾把扯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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