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我們都知道這個時候不能閉眼,因為白軍的偵察兵摸上來絕對不是偶然,他們很有可能將進行夜襲!但是我們太累了,尤其是政委,從戰鬥打響之後,他就沒有合過眼,或者為同志們鼓勁打氣,或者親自帶隊發動反衝鋒,他是我見過的最慈祥也是最勇敢的政委!”
“果不其然,就在夜色最深的時刻,白狗子們鬼鬼祟祟地摸上來了。我們的機槍、步槍朝著疑似目標猛烈開火,我一口氣投出了十幾個手榴彈。就在我以為打退了敵人的偷襲時,一個尖厲的喊叫聲從我左邊的掩體裡傳了出來。這個聲音持續了大約幾秒鐘,似乎是從一個正在奮力搏鬥的人口中發出的。然後有人大聲喊救命。我和另外兩個同志飛快向那個聲音傳出的地方跑去。”
“在貓耳洞的旁邊。我們的政委渾身是血,仰面朝天躺在那裡一動也不動。在他身邊,一個白狗子正在抽回槍刺,當他看到我手中黑洞洞的槍口時,立刻丟下步槍舉手投降。而在貓耳洞裡,兩個人正在奮力地搏鬥著,一個是白狗子,他手裡拿著一把刺刀,他的身下是連隊中最好鬥也是最勇敢的戰士伊萬。我們都管他叫瘋狂的伊萬,這個大個子力大無窮。曾經用拳頭活活揍死了兩個白狗子……”
“我和另一個同志趕緊衝上去抓住了白狗子拿刺刀的手,我們的班長用自己的工兵鍬向白狗子的脖子猛地砍了下去。鮮血濺了我一臉,那個可憐蟲立刻就鬆了手,瘋狂的伊萬也僥倖逃脫了喉嚨被割斷的命運。他渾身是血,雙眼通紅。一隻手拿著那把刺刀,另一隻手捂著自己流血不止的傷口,就像一頭受傷的野獸!”
“伊萬當時像瘋子一樣憤怒地吼著:‘這群狗雜種殺了政委!還有一個狗雜種在哪裡?’說著他大步追上了那個正被押回去的俘虜,轉眼之間把那把槍刺扎進了白狗子的肚子裡。一刀、兩刀、三刀……他一邊猛刺,一邊大叫著:‘血債血償!’。當白狗子死得不能再死的時候,伊萬依然無法平靜,他滿眼兇光地準備把剩下的白狗子全部宰了。我們不得不用力抱住他。以免他再幹出傻事來。而他則不斷地怒吼著:‘放開我。我要為政委報仇!’”
“最後是連長讓他冷靜了下來,連隊裡唯一能讓伊萬冷靜的也只有他和政委了,可現在政委已經不在了……我實在不敢想象,像政委那樣的好人怎麼就這麼遭了白狗子的毒手。我們每一個人都想為政委報仇,如果不是紀律在約束著我們,這些該死的白狗子一個也別想活著走進戰俘營!”
“芬蘭的五月留給我的記憶是涼颼颼的。連綿的雨水完全浸透了我們的衣服並讓它沉甸甸的,戰鬥的間歇我們會緊緊的抱在一起取暖……生火?孩子,你知道在一線陣地生火意味著什麼嗎?當你還沒有將凍僵的手考暖和的時候,敵人的炮彈就會落在你的頭上。我親眼看到幾個同志不遵守命令私自點火取暖,五分鐘後他們就被敵人的炮彈覆蓋了……炮擊結束之後。我們幾乎無法將他們完整的拼起來……”
“天亮了之後,敵人又發動了進攻,各種口徑的炮彈打到了我們的陣地上。爆炸聲幾乎都沒有停歇過,那一天我們至少打退了敵人十次進攻。戰鬥的間歇,從我所在的掩體向外看去,戰壕裡的同志們一個個顯得那麼憔悴,軍帽下面的面容無一例外地浮現著極度疲憊的神情。”
“和疲倦相比,更糟糕的是還要餓肚子。敵人的炮火太猛烈了,給養根本送不上來。為了讓前線的同志能吃飽肚子,連裡炊事班的同志是不惜一切代價往前線送吃的,幾天下來他們幾乎全部都犧牲了,比如受人尊敬的大廚瓦連京老爹,他的土豆燉牛肉最是美味,但是為了將糧食送上我們的陣地,他倒在了白狗子的機槍之下,死的時候還緊緊的抱著一袋列巴……”
“幸運的是白狗子被我們打怕了,不敢進攻,只是不斷地用步兵炮和機槍折磨我們,一輪又一輪的炮擊,根本沒有盡頭……太陽終於升了上來,我們感到了一絲暖意。當太陽昇到頭頂時,我們依舊待在自己的掩體裡。雖然每一個人都飢腸轆轆,但是一名偉大的紅軍士兵應該學會忍受寒冷、酷暑、雨水、飢餓和恐懼,直到戰鬥勝利!”
“三天之後,二連線替了我們。當我們連僅存是十幾個同志撤到了二線陣地時。營長含著眼淚親自給我們送來了成筐的烤土豆。我記得當時一口氣吃了十個土豆,那味道真是好極了!”
類似格里格里羅維奇的紅軍士兵不在少數,在一段時間內,因為兵力上的差距,志願軍戰士不得不在極端惡劣的情況下浴血奮戰。這使得某仙人又一次爆發了,他憤怒地直接打電報給了政 治局,要求立刻將逗留在彼得格勒維持穩定的紅八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