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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 托洛茨基回來了

靠在月臺上,隨著車門開啟,一頭蓬鬆頭髮帶著圓形小眼鏡留著山羊鬍子的托洛茨基,一馬當先走下了火車。瞬時間,氣氛被直接引爆了。

前來歡迎托洛茨基的人群發出了山呼海嘯一般的喝彩聲和掌聲,明顯的老託被前來歡迎他的人群嚇了一跳,措手不及的他還來不及講一句話,就被蜂擁而上的工人和士兵七手八腳的抬了起來,像坐轎子一樣浩浩蕩蕩的向出站口湧去。

紅旗招展鑼鼓喧天,李曉峰不由得想起了列寧回來的時候,那一天的場景和現在和氣相似,只不過那天他屬於列寧同志的小尾巴,屬於那種根本無人問津的人。他記得那天下車之後,根本就沒有人理睬過他。所有的人眼睛裡只有列寧,其他的人一概被無視了。說實話,那種滋味很不好受。至少對於要面子的他來說,不是個滋味,都有點吃列寧的飛醋了。

今天,李曉峰格外留意了同托洛茨基一起回來的人。指不定這裡面就有今後呼風喚雨的大能在裡面。可惜的是瞧了半天,大能沒有發現一個,幾隻小蝦米倒是浮出了水面。

“喲嗬!那不是王德威爾德嗎?”費奧多羅夫眼尖,一下子就在人群最後面找出了兩個畏畏縮縮的身影。

李曉峰當然不認識王德威爾德,倒不是說他不知道王德威爾德是哪根蔥。他只是沒見過這個老頭而已。至於老頭的背景,他還是有一定的瞭解的。

王德威爾德是比利時人,提起他之前,還必須先介紹另一個大名鼎鼎的機構——第二國際。這位仁兄從1900年開始就擔任第二國際執行局主席。1905年孫國父以社會主義追隨者的身份就拜會過這個老頭,當時孫國父要求第二國際接納他的興中會,可是王德威爾德認為中國沒有社會主義的基礎,當場就很不給孫國父面子,直接拒絕了。

應該說這個老頭並不是一個純粹的社會主義者。他更像是一個修正主義者。本身並沒有什麼政治主見,就跟他祖國比利時一樣,最擅長的就是各列強之間巧妙周旋,之所以能當上第二國際執行局主席,僅僅是因為第二國際內部法國人和德國人的鬥爭,說白了這貨就是個妥協的產物。

隨著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歐洲的社會主義者之間也開始分道揚鑣,一部分人成了擁護自己祖國的民粹份子。另一部分則成為了“國際主義者”。

比如王德威爾德就是前者,老頭在戰爭年代竭力粉飾“帝國主義”戰爭。號召工人群眾保衛自己的祖國,而且還用第二國際主席的身份換了比利時皇家部長的位置。

在俄國二月革命爆發之後,老頭並沒有站在普通工人士兵的這一邊,而且竭力想說服鬧事的工人與沙皇制度妥協。正因為如此,在俄國這位第二國際的主席是很不受革命者待見。

看著王德威爾德鬼鬼祟祟的樣子,李曉峰很是好笑,王德威爾德是第二國際的主席,而列寧和托洛茨基都是俄國在第二國際中的代表。他和托洛茨基是肯定很熟悉的,不知道這兩人在火車有沒有碰上,碰上之後王德威爾德又會不會感到尷尬。

實際上,托洛茨基在自己的回憶錄中,寫到了他在火車上無意間碰上了王德威爾德,雙方有過短暫的交流。

當時王德威爾德很驚訝的問他:“你認出我來了?”

而托洛茨基則是很不客氣的回答:“是的,雖然戰爭的爆發,讓一些人面目全非!”

就說了一句話,雙方就不歡而散,誰讓托洛茨基本來就跟王德威爾德不對付,在巴黎的時候,托洛茨基就沒少在報紙上抨擊王德威爾德,雙方早就結下了樑子。

而且此時王德威爾德來俄國,最主要的目標還是做臨時zhèngfu的工作,試圖讓被革命折騰得翻了天的俄國繼續留在協約國集團之內。而托洛茨基則是奉行不斷革命論,他雖然不同意列寧的變帝國主義戰爭為國內戰爭的口號,但本質上還是希望立刻結束戰爭,開始新革命建立無產階級政權。

王德威爾德註定了只是歡迎儀式的一個小插曲,他的無人問津,也意味著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勝舊人,跟他同一個時代的那批歐洲革命先驅,經過大浪淘沙,不可避免的要淘汰一大批人,他不過是其中比較有名氣的那一個。

歡迎儀式很盛大也很隆重,但同時也很短暫,在費奧多羅夫和烏利茨基分別代表布林什維克和孟什維克致歡迎詞之後,托洛茨基發表了簡短的演講,這也讓李曉峰第一次見識到了革命吹風機是怎麼運作的。

只能說托洛茨基太善於把握人心了,兩五句話就將所有人的心氣調動起來,當他演講結束的那一刻,人們一擁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