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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興味地讀了散文《惠泉吃茶記》,他第一次注意到作者的名字——姚雪垠。毛澤東稱讚這篇散文“很講求藝術技巧”,並在一次會議上向周揚、茅盾問及姚雪垠何許人也。

《惠泉吃茶記》是姚雪垠一九五六年秋在太湖養病時寫的散文,近三千字。毛澤東對周揚、茅盾說:“看來,姚雪垠很會寫文章。但他的文章也有毛病,閱後給人一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恐怕作者有知識分子的清高吧!”(引自楊建業著《姚雪垠傳》,北嶽文藝出版社一九九○年版)

也許是歷史的巧遇,正在這時,上海《文匯報》所出“兩姚”相爭的文章。毛澤東便由此“姚”(姚雪垠)注意到彼“姚”(姚文元)。

“姚文元是何許人也?”毛澤東向柯慶施打聽。

柯慶施也弄不清楚姚文元是何等人物。調來上海不過一年多的柯慶施,並不知道姚文元為何許人。

柯慶施,由於鼻子格外大,人稱“柯大鼻子”。解放後,坐鎮南京,歷任中共南京市委書記、南京市市長、中共江蘇省委書記。上海本屬陳毅領導。一解放,陳毅便成為上海市第一任新市長。一九五四年,陳毅調往中央,擔任國務院副總理,後來又兼外交部部長——雖然他直至一九五八年仍三度連任上海市市長,但是他工作的重點已移往北京。於是,在一九五五年底,柯慶施便調來上海,出任中共中央上海局書記,成為上海的首腦人物。柯慶施在上海整整十年,直至一九六五年四月九日下午六時三十分突然病死。

一九五八年,由於毛澤東稱讚了他,於是“柯老”之聲鵲起——其實,那時他並不老,不過五十六歲呢。他突然病故時,也只有六十三歲,訃告上開列了他的一系列擔任的要職:“中國共產黨中央委員會委員、中央政治局委員、國務院副總理、中共中央華東局第一書記、南京軍區第一政治委員、中共上海市委第一書記;上海市市長”。後來,他的這一系列要職,逐一被張春橋所繼承……

準確而詳細地答覆了毛澤東的問題的,是柯慶施的政治秘書張春橋。張春橋向柯慶施介紹了姚文元其人。

本來,一九五五年秋,張春橋調離上海《解放日報》社,是因為北京來了調令,準備任命張春橋為《人民日報》副總編。張春橋收拾細軟,正打算進京赴任。恰巧在這個時候,已明確柯慶施將出任中共中央上海局書記。何慶施當即要張春橋留下。

柯慶施與張春橋舊交頗深:一九四八年十月二十四日,當華北人民政府任命柯慶施為石家莊市市長時,張春橋出任政府秘書長。彼此覺得意氣相投,配合默契。

眼下,柯慶施要到上海走馬上任,正需要得力、知己的左右手,而張春橋是極合適的人選。

柯慶施留住了張春橋,讓張春橋擔任中共上海市委常委,而這常委跟其他常委不同,並不分管具體部門,人稱“不管部部長”。其實,張春橋的“實職”,乃柯慶施的政治秘書,成為柯慶施的得力助手和智囊人物。

柯慶施打聽清楚了,趕緊向毛澤東彙報:“姚文元是姚蓬子的兒子。”

“哦!”毛澤東知道姚蓬子,卻並不介意。

一九五七年二月十六日,毛澤東在一次講話中,談及文藝界。毛澤東先是談及王蒙:“王蒙最近寫了一篇《組織部新來的青年人》,此人二十二歲,把王蒙調查一下,是個青年人。這篇小說有缺點,需要幫助他,對待起義將領也要幫助,為什麼對青年人不採取幫助的態度呢?”

接著,毛澤東論及李希凡:“李希凡這個人開始寫的東西是好的,後來寫的幾篇也沒有什麼特色了,應該讓他生活在實踐中,過去當小媳婦時兢兢業業,而當了婆婆後就扳起面孔了。”

毛澤東最後提及了姚文元:

一我們的危險就在革命成功,革命成功了,四方無事,天下太平了。片面性的打不能鍛煉出真正好的文學藝術,只允許香花不允許毒草,這種觀念是不對的。香花是從和毒草作鬥爭中出來的,年年都有野草,野草一翻過來就是肥料,只准長糧食不準長野草是不對的,香花與毒草齊放,落霞與孤騖齊飛。斯大林教條主義不是兩點論,而是一點論,我們的同志看事物應該是兩點論,同時一點裡面又有兩點;我們連隊指導員,講話時總是講兩點,優點和缺點。最近姚蓬子的兒子叫姚文元,寫了一篇文章(《文匯報》二月六日,題目是《教條與原則》)。我看是不錯的。過去我們提倡一家獨鳴,那是歷史條件決定的,不如此不能打倒國民黨二十年一家獨鳴的理論。……“

在毛澤東提及的三個文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