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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尤其是擅長理財。兩年之後,馮雅琴生一女,取名姚飛雁。又過三年,馮氏再生一女,取名姚鳴雁。

一九三七年,姚西曜明顯地消瘦下去,胃口越來越差。他不斷地吐出紫黑色的血塊,終於一病不起,死於姚家老屋。

馮雅琴成了一家之主。靠著佃戶耕種姚家土地,她在姚公埠過著無憂無愁的日子。直到臨近解放之際,她知道世道要大變,便賣了土地,家產,逃到上海,住在姚蓬子家中。

她與姚蓬子之間的感情,不好,也不壞……

生母姚張氏的病逝,曾使姚蓬子陷入深深的哀痛之中。他的大學同學周頌棣住在離姚公埠八十里路左右的地方,託人帶來口信,邀他去做客,散散心。

姚蓬子來到周家,結識了周頌棣的姐姐。他有心,她有意。本來是為了驅散喪母之痛,卻迎來了愛情之蜜。

沉醉在詩的夢幻中的姚蓬子將情思化為情詩:

你小小的唇正象一顆酸果兒,

雖然顏色是紅晶石似地鮮豔,

味兒卻酸酒一般苦。

因為我正想試嘗苦的滋味呢,

故而我們的唇兒觸著時,

我的眉間透露了笑意。

愛情雖然滋潤了他枯萎的心田。但是,對自己未來充滿種種幻想的姚蓬子,不滿足鄉間的平淡生活,他常常夢想著哪一天成為一個大人物,大聖人。於是,他告別了浣江的水,告別了母親的新家,告別了戀人的紅唇,來到了繁華的大上海。

象徵派詩人

把青春的火花凝固,那就是詩。

青春煥發的姚蓬子,沉醉於詩的幻夢。

一九二四年盛暑,料理了母親的喪事之後,藉助於一位同鄉的介紹,來到了上海,在光華書局當編輯。從此,開始了他的文學生涯。

脫去長衫,穿上西裝,姚蓬子昂首闊步於上海四馬路(今福州路)。那時的大馬路、二馬路、三馬路(今南京路、九江路、漢口路)是商業街,而四馬路則是文化街。

徜徉在四馬路,姚蓬子如魚得水,以為中國雖大,唯此街於他最直。在四馬路上,中華書局、梁溪圖書館、新文化書社、群眾圖書公司、有正書局、大東書局、泰東圖書局、國華書局、來青閣,比肩而立。自四馬路轉角往南,棋盤街上中華書局、商務印書館、文明書局、民智書局、武學書局、公民書局、中華圖書館、掃葉山房、文瑞樓、著易堂、廣益書局鱗次櫛比。不遠處,有著會文堂書局、新民圖書館、亞東圖書館、千頃堂、蟫隱廬。

這裡是書的王國,文化的殿堂,作家的搖籃,書商的市場。

一九二四年六月,四馬路上一家名叫“光華藥店”的鋪子,被新創辦的書店買下,掛出了“光華書局”的招牌。

光華書局給四馬路增添了氣息,它是那裡第一家專出新文藝書籍的書店。老闆乃上海出版鉅子張靜廬。他先在上海創辦了頗有影響的《商報》。後來,他想在《商報》辦個出版部,印行書籍。張靜廬與郭沫若相熟。當他來到上海環龍路(今南昌路)郭寓,郭沫若痛快地答應給他兩部書稿——《三個叛逆的女性》和《文藝論集》。張靜廬開始印郭沫若的這兩部書,便打出了“光華書局”的牌子。正巧,四馬路上有一家光華藥店支撐不下去,要出租店面,張靜廬就租了下來。於是,“光華藥店”變成了“光華書局”。有趣的是,開業之後,仍不時有人進來問:“賣藥嗎?”

郭沫若的兩本書為光華書局打響了第一炮。此後,郭沫若等編的《創造社叢書》、《創造季刊》,也都由光華書局印行。光華書局與創造社結下了深緣。

張靜廬先生是浙江鎮海縣人氏,跟姚蓬子算是大同鄉。藉助於一位熟人的介紹,姚蓬子進入光華書局,擔任編輯。從此,他踏上了上海文壇。

頭一回去見張老闆,姚蓮子西裝畢挺,領帶打得端端正正。

才幾天,他就扔掉了領帶,又過了幾天,解開了襯衫領釦,再過幾天,連西裝釦子也不扣了。他是一個隨便慣了的人,受不了“束縛”。不修邊幅、散散漫漫的他,又常愛激動。一旦激動起來,他就不住地在屋裡踱來踱去,即便夜深人靜,他也會突然跳下床來,寫下抒發自己激情的詩句。

一九二九年,姚蓬子在為自己的詩集《銀鈴》寫序時,曾追憶當初:

“我開始作詩,是遠在五六年前。那時,火與血之光已在中國的南部門灼,歷史已走上了新轉變的前夜。那時我流寓在北京古城中。白天,我在圖書館裡找尋著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