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地回答:“孫子曰: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檀淵之盟過去百餘年,宋遼之間不曾開戰過,遼國在燕雲方向有多少兵馬?地方官是什麼人,性格怎麼樣,動員的時候能動員多少兵力,戰鬥力又怎樣……這些,我們可曾瞭解?或者去做一點點了解的努力?”
“這個……職方司……”
“職方司內,又有多少懂得遼語,去過遼地,或者懂得女真語,去過遼西的?他們科舉及第後就在京城做官,任上可曾有規矩讓他們必須潛行遼國一次以探查虛實?”
辛興宗笑了:“職方司的秘密我不知道,但做官的人,不願出京城之外做官,這個風俗我是知道的,人好不容易科舉及第,怎可能去蠻夷之地探察?”
“你現在還認為遼國是蠻夷之地嗎?人在唐初就立國‘契丹’了,論國勢,遠比我大宋久遠。南京府(析津府,即現在的北京)的繁華,只略遜汴梁城——當汴梁還是五代十國時期荒蕪人煙的戰亂之地時,南京府作為契丹四大都城之一,已經發展數百年了,所以,別信職方司的話,以為南京府百姓會‘簞食壺漿,以迎王師’。”
其實時穿想說的是:別信童貫的話,以為南京府百姓會“望風景從,簞食壺漿,以迎王師”
……
童貫在燕雲之戰中,就是絕對迷信當地老百信會“簞食壺漿”迎接“我天朝”的大軍,所以禁止士兵做出相應警戒,禁止士兵騷擾民間(即探馬斥候不出營),並要求士兵對任何接近的兵馬錶露出善意……結果當地老百姓用弓箭迎接了他們,導致宋朝庭在北方最後的精銳也完全葬送。
沉浸在“天朝”夢中的辛興宗暫時理解不了這些,相反,當時穿說遼國國勢遠比大宋久遠,南京府比汴梁城不差多少時,他奇怪的望向時穿……要不是時穿是位舉人,他真懷疑時穿是遼人奸細。這麼挫傷士氣的話,怎麼能說呢?
時穿再度舉起望遠鏡,平靜的說:“戰爭是一場較量,戰爭中的謊言應該是對敵人說的,不應該對自己人。我們卻既不瞭解自己的盟友,又不瞭解自己的敵人,還意圖矇騙自己計程車兵,就想開戰……哈,連東京城賣菜的老漢都知道聯金滅遼的事情了,以為遼國人會被矇騙的一點訊息不知道,那是掩耳盜鈴。可笑的是,我們掩住的是自家人的耳朵——啊,掩耳吧。”
辛興宗突然聽到時穿最後一句話,正在愣神間,只聽測距員大喊:“一千八百米,進入最大射程。”
“開火!”凌飛大聲喊道。與此同時,時穿飛快的捂住了自家耳朵,辛興宗還在愣神,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響,彷彿一個響雷在身邊乍起……
第414章 用妖術來戰鬥?
只見陣中大炮噴出一團火焰,帶著濃烈的硝煙撲向方臘的軍隊。不一會兒,硝煙末梢處,炮彈越飛越滿,漸漸變得肉眼可察,眨眼間,那個巨大的鐵球裝入方臘陣中,所到之處人仰馬翻。那鐵球墜地後,在地面上彈跳起來,再度撂倒了數名方臘士兵,而後深深地嵌入泥土中。
炮彈經過的位置,血肉形成了一條衚衕,衚衕兩邊的人先是口瞪目呆片刻,旋即,他們發出驚恐地喊聲……
這還沒有完,緊跟著,第二炮開火了,然後是第三炮……海州兵用30秒一炮的速度,不慌不忙地發射著。
辛興宗被炮聲嚇了一跳,他腳下一軟,險些栽倒在地挖坑的……他都這樣了,負責挖坑的民夫更不堪,大多數人扔掉了鏟子,手腳並用的滿地亂爬,需要軍官呵斥驅趕才重新聚集在一起,好在炮聲連續不斷,只過了一忽兒,挖坑的農夫似乎適應了炮聲,雖然沒有去繼續挖坑,但總算立住腳,遠遠的眺望炮擊效果。
對面的方臘軍經過初始的混亂過後,步伐稍稍停頓了一下,隨著一陣隊形整理,無數方臘軍士兵頂著炮火,從懷中掏出紅頭巾紮上……片刻之後,陡然間,方臘軍發出萬丈光芒,人人變得耀眼閃光,一時之間,海州團練幾乎睜不開眼來,炮擊也因此停歇。
這把戲用到別人頭上可能會以為神仙妖魔——譬如辛興宗剛剛站穩,見到方臘軍陡然變身,又一屁股坐在地上,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但時穿見到了,在方臘軍發出的震天吶喊中,他只淡淡問了一句:“咱們生產的鏡子,賣到蘇杭一帶有多少?”
鏡子,竟然是鏡子林沖稍稍一愣,馬上醒悟:沒錯,確實是鏡子。只要讓士兵頭上戴著小鏡,胸前掛大鏡子,一聲號令揭開蒙鏡子的的頭巾,士兵立刻會變的鋒芒四射,耀眼閃爍。
沒有見過鏡子的人跟他講不清這個玄虛,把玩過鏡子的人只要一說就明白,林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