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髮網間隙可以插上簪子與鈿子,故而得名——此註釋來自朱熹)、梳篦、粉盒、銅鏡、墜角(袖子口的裝飾品,古人袖子大,為了防止袖子礙事,多用金銀等重物製作墜角,讓袖口自然下垂,或者捲起的時候方便。此外,墜角也多成搭扣狀,與臂釧配合,吊起袖口,使得幹活時不礙事)。
如此,十七件首飾準備完備——平民嫁女也就是這樣了,因為女人的第十八件首飾,不是由平民百姓自己置辦的,它是來自“上賜”,而平民百姓誰要敢自稱自己“置辦齊了十八件首飾”,那就是謀反,是大逆不道。因為這第十八件首飾是身份等級的“誥命冠帶”,其中,一品二品的“誥命夫人”花冠,三品淑人,四品恭人,五品宜人,六品安人,七品八品九品孺人冠帶。
時穿代行母職,上前輕輕的合上嫁妝箱蓋,箱蓋合攏的那一刻,三名待嫁女輕聲的啜泣起來。三名黑人老僕婦緊接著上前,用三枚銅鎖將箱子鎖起來,而後把鑰匙交給了三名待嫁女孩——這算是“禮成”了。
時穿搓著手退後一步,感慨說:“十八般武器只差一樣了,終於完成了這件大事。”
十八般武器只差一樣,非戰之罪!
第205章 第五次應差
望著鎖上的箱子,時穿走神了。
古時候大多數女子婚嫁的時候,都享受不到第十八件首飾,需要等夫婿上奏朝廷之後,再由朝廷按品級賞賜下來,順利的話,大約能在婚後半年,享受到自己的第十八件武器:誥命冠帶。
但大多數女子甚至終身都沒資格去撫摸那套誥命冠帶。
女人的攀比心理是很恐怖的,尤其是在衣衫首飾上,大家都是童年玩伴,結果婚後再聚會,你帶恭人冠帶,我帶淑人冠帶,頭飾都是插在品級花冠上,我卻只能用髮網網住頭髮,在髮網間隙中插上簪子、華勝……
便是那些首飾再華麗再值錢,兩者也不是同一個數量級的。更別說,按規矩,無品的需要依照品級向對方、向幼年你一口我一口同啃一串糖葫蘆的夥伴行禮……
不帶這麼玩的啊。
於是,女人們為了能獲得自己人生的最後一件首飾,轉回家就拼命激勵自己的夫君,這其中也不乏“悔教夫婿覓封侯”的結果……嗷嗷嗷,但願自己身邊這群女孩,不要為女人的“第十八件武器”而攀比。
這年十月,海州三名被拐女孩籌備好了自己的嫁妝;與此同時,朝廷為了應對叛亂,宣佈兩淮兩浙“流民入廂”,同時開始整頓寺廟,其中,阿彌陀佛教被明令禁止。
得到朝廷許可的張叔夜開始驅使編練好的團練,清點拆除境內不規範的寺廟……為此,時穿不得不在冬日的第一場大雪中,躑躅出行。
這已經是動亂之後一個多月了。
冬天裡的第一場雪中,時穿領著自己的僕人以及衙役王小川,在漫天的白雪中走出了海州城門,他回身望著黑洞洞的城門,再眺望前方因積雪變得一片潔白的前路,輕聲抱怨:“張叔夜你個老鬼,爺今年這是第五次應差了,明年的免稅權都該給爺拿到了,真是上當受騙。”
王小川在一旁噗哧笑了,這廝雖然是新進的衙役,但因為幾次辦差時跟著時穿跑路,站在旁邊掙了不少功勞,所以順利補缺,還當上了一名都頭——時局動盪,海州城空缺的官職迅速補上,不僅新添了三名都頭,還增加了一名提轄,管理衙役班頭。
“瞧大人說的,你以前三次應差,那是身為大將應的差役,如今你出來辦差,算不到大將的份上——你現在可是承信郎了,團練排陣使,參加每年磨堪的。”
時穿豎起眼睛,委屈地說:“什麼承信郎,這官職是爺買的,花了爺整整一千貫啊。”
王小川樂了:“大人,別人買了個官職,生恐大家知道自己的官是買來的,你卻逢人就宣揚,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嗎。”
“沒錯,張叔夜這個老賊,誆的爺花一千貫買了這個破官,雖然有一個品級,但卻是低的不能再低的品級,沒有俸祿不說,任務還接連不斷,早知如此,爺當初就是不掏那一千貫,看張叔夜能把我怎樣。”
王小川笑嘻嘻的勸解:“大郎,大尹的名字可不能隨便亂叫……咱還是別談這個話題了,商量一下,接下來怎麼辦差。”
時穿瞪起眼睛,回身又打量了一下城門洞,此時,一輛接一輛驢車正依次走出城門,其中包括時穿隨行的車隊。時穿瞪著眼睛回答說:“爺這次下鄉,就是給你提供武力支援的,具體的事情還要靠你們衙役自己去辦。沒聽說麼,爺在鄉下的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