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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部分

可以過安寧日子了。”

劉娘咧咧嘴,嘲諷的說:“哈,這閹人他早該回來了,若不是南方教匪把他拖在蘇州,恐怕他在夏季就想跑回京城。”

看到時穿一臉迷惑的樣子,劉娘笑語盈盈的解釋:“前面那位蔡公相能夠官復原職,多虧了童使相運作,蔡公相一直想還童使相一個人情,年初的時候上奏說:吐蕃族大酋長多羅巴,奉隴拶族弟小王子溪賒羅撒為首領,圖謀復國,聲勢浩大,累犯我邊境。

大郎知道嗎?隴右吐蕃的頭人隴拶,此前曾犯宋境,被擒後投降朝廷,被朝廷授為河西軍節度使,並賜名趙懷德。那趙懷德在我大宋學習一番,此人狼性未除,深知我大宋根底,探知我大宋虛實後,又叛逃到黃河以南,樞密院也認為,如果趙懷德與吐蕃族聯合統一,勢必為大宋隱患。

朝廷爭論了幾個月,知樞密院事蔡卞推薦王厚、高永年為正副統師。那王厚乃名將王韶的兒子,從小就跟隨父親轉戰隴右,對當地形勢瞭如指掌……高永年雖是番將,卻是文武全才,現任岷州知州,曾向朝廷呈獻《元符隴右錄》,議論當地敵我形勢和應採取的對策,透闢而又切實……“

果然,只要是京城的老百姓,就喜歡談論朝政,這是古今相同。他們談論起來那自信的神態,彷彿大臣們討論的時候,這些人就站在旁邊一樣,所以一說起來,一副“你懂的”的自傲,走街串巷的劉娘這才到京城幾天,竟把京城市井百姓的生活習慣學了個十足。

反過來想想,為什麼自己總是一副局外人的模樣,無法融入這個時代?

正遐想著,劉娘布拉布拉繼續說:“童使相這大約是想透過東面的得勝橋入京,圖個好意頭——朝廷已經決定征討隴右吐蕃,童使相這次平定南方,多少顯示了點將才,朝廷已經決定派童使相為監軍,掌控隴右攻伐過程。”

說話間,童貫儀仗赫赫穿過曹門,直奔得勝橋而去,與此同時,另一隊人馬從遠處而來,雙方交錯而過的時候,童貫突然落轎,從轎中鑽了出來,並向過來的佇列拱手打招呼。

劉娘趕緊介紹:“哎呀,這可是活神仙王道士,名叫王老志,他被當今官家招入京城的時候,提筆寫出已故劉貴妃生前,與好友一起服侍官家時的私語,此後名聲大振,京城裡達官顯都來找他問前程。

據說他測字可靈驗了,簡直是一字定終身,一字定富貴。結果每天門庭若市……今日真是巧,他大約要回東城外的道觀,不知道奴家能不能有機會,讓王神仙測個字。“

時穿哼了一聲:“切——別想了,佛道可是收費宗教,不給錢,你以為他會關注你?人家可是給達官顯貴算命,怎肯能隨便在路上免費給人算命呢?”

劉娘想了想,一聲嘆息:“活神仙這是要走了,蔡公相臨罷相前,曾要求文武百官禁止算命,王老志知道自己得罪了蔡公相,便閉門謝客,據說他那時一天只吃一頓飯,瘦的都不成人形了。

哎呀,人生的際遇真是難測,王老志最終辭去了道觀的職位,誰知道蔡公相緊接著也免職了,王神仙替文武百官算命,卻算不清自己的命運,如今也要回家了。“

遠處,童貫正在跟王老志彼此寒暄著,時穿望了望王神仙,笑眯眯的說:“劉娘,你說話可不實在:王神仙一天只吃一頓飯,沒錯——那一頓飯他吃的是蟹黃包子,價值一百四十兩,這筆費用足夠給一個指揮的廂軍配備齊武器鎧甲;他‘瘦的不成人形’了嗎?我只看到他紅光滿面,沒見到什麼‘非人’模樣。”

遠處,童貫不停作揖,似乎想懇求王神仙替他測個字,時穿眯起眼睛來,打量著那些人的行動,不以為然的說:“我知道蔡京為什麼瞧他不順眼——自古以來,在愚民大環境下,官員們能不能升遷,不在於他做得好不好,不在於他能否很好的完成本職工作……這些都沒用,升不升官全憑上級那不可預知、極難捉摸的好感。

自來官場就是:‘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說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橫批:‘不服不行’——古語說:恩自上出。就是這個道理。

當然,上級領導會刻意將這些對下屬的好感弄得非常飄渺,讓下級感覺自己的命運很不可測。對上級來說,這就是法家的“術”。權術,說到底就是同僚之間扯後腿、內訌,上下屬之間保持神秘的威嚴感的技巧。

唯有長此持之以恆的堅持使用術勢,對下屬賞罰完全不按道理辦,才能讓下級保持夜以繼日的心驚膽戰,下屬才會對領導、對上級更加的小心翼翼敬若親爹……

但現在王老志突然殺了出來搶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