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木製的大車實在經不起卡車這種快速行駛,若是顛得厲害。
範國文只能放慢車速,拖著車隊在顛簸的大路上行駛。
一條長龍帶著滾滾煙塵從大路上駛過,公路附近據點裡的日偽軍有些不可思議得看著這一幕,起初還以為哪個太君無聊拖著這一大幫子人開車兜風玩,可待近了才發現卡車上掛的日本人的太陽旗而是八路軍慣用的紅色軍旗,而車上架著馬克泌的機槍手赫然穿著十二區隊的軍裝,日偽軍們這會兒才扒在據點牆頭一齊囁著牙花子,直翻白眼兒。
十二區隊也不知從哪兒搗鼓來一輛軍用卡車,看樣子又有哪兒遭了十二區隊的毒手。
“小,小隊長!打,還是不打!”一個擼著半掛鼻涕的偽軍問著自己的長官,不管怎麼說偽軍與十二區隊也是敵對狀態下,這十二區隊一向大搖大擺地從據點附近過,這個偽軍幻想著能不能佔點便宜,好向日本人加官討賞,對於聽話的忠狗,日本人還是不太吝嗇那兩塊骨頭的。
“打,打個屁!”偽軍小隊長厭惡地瞪了一眼這個邋遢的部下,氣道:“想找死啊!十二區隊的。你也敢動,不想活啦!”升官發財也得有命享才是,一槍放過去,不論有沒有打中,不立刻招來十二區隊的強攻才怪,十二區隊可不比別的八路軍那麼好說話,還講什麼優待俘虜,尤其是那個四連,敢遞爪子的沒幾個不被趕盡殺絕的,比日本人還要兇悍幾分,尋常的十二區隊戰士遇上日本兵也不見有繞著走的。
“可……”偽軍還想說什麼被就自己的小隊長一巴掌抽在臉上,把下半句話也給抽了回去,臉上立刻浮起一隻大紅手印。
“可,可是什麼?!只許看,不許動!想找死自己去,別拖累別人。”偽軍小隊長帶著幾分膽顫,卻氣勢洶洶的威脅著那個偽軍士兵,搞不好十二區隊就等著哪個楞頭青找碴呢!
這些年,公路旁曾布著大大小上地據點,被十二區隊連根拔起的不知幾何,有不少地方甚至日本人都不敢再派兵駐紮,被十二區隊收拾掉的漢奸也不知道有多少,欺軟怕硬的敵人相比起十二區隊建立前,氣焰已經收斂了不少,相當多的偽軍和少數日本兵都選擇了明哲保身,往往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日子照過,就算上級有命令,也是胡亂開上幾槍應付糊弄過去。
三連的滲透工作一直沒有停止過,甚至有出現幾個從上至下都被清一色換水,領著日本人軍餉,替八路軍辦事兒的白皮紅心據點,在表面上和暗地裡在保護人民群眾生活生產上起到了相當大的作用。
將李衛甩下的大包袱送回營區後,繳獲的軍用卡車立刻被兩眼放光的區隊長王保當場沒收、拿下、打包、藏好,好像當成了十二區隊的壓箱寶似的,話說回來,就算是分割槽司令部也不見得有這麼先進的機械化裝備,也夠讓王保往自己臉上貼上一陣金。
不少區隊聽說了十二區隊繳了一輛日軍軍用大卡車,那些個區隊長個個嫉妒得腸子直抽抽,什麼狗日的好東西都讓十二區隊給撈了回去,自己咋就只能撿個破車軲轆回來顯擺呢。
夏末,幾乎是一年最為繁忙的季節,成熟的小麥田黃燦燦的遍野。收穫的號角已經吹響,各根據地的民兵們幾乎是三班倒,白天揹著槍在莊稼地裡搶收,晚上則在田邊燒起火堆,趁夜搶收。
日本人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可是得民心者得天下,對侵略者恨透了的老百姓哪個會替日本人收糧食,讓自己辛辛苦苦了一年全部喂這些狼心狗肺的吃人豺狼,而那些跟著日本人的地主漢奸們都是靠慣了喝民血吃民膏的,哪裡做得了農家活,可是日本人不管這些,為了自己填飽肚子,收繳軍糧才是生存大事,日軍把那些維持會、棒棒隊甚至偽軍都給趕到田裡,組成了搶收隊,試圖不勞而獲的搶奪群眾們辛苦了一年的勞動成果。
有時候這些社會的蛀蟲,人民的敗類,也是需要勞動改造的,民兵和百姓們也是這麼認為,至於日本人這不這樣想就不知道了,他們只知道不多收點糧食,以後一年裡能混個飽飯吃就不錯了。
群眾們手無寸鐵,與敵人搶收隊的針尖對麥芒的任務就落到了地方抗日武裝的身上,民兵、游擊隊、武工隊和八路軍們哪裡會讓敵人這麼容易佔得群眾們的血汗!麻雀戰,游擊戰等各種騷擾戰術層出不窮,糧食對雙方而言就是生命,抗日軍民多搶一點,就意味著侵略者少得一點,搶收行動對雙方而言已經上升到了戰略級的意義,收穫的糧食將對雙方的實力產生很長時間的影響。
十二區隊各連也是被分配包乾到地區,保護當地軍民收穫糧食,不讓一粒糧食落入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