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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部分

步差過一步的臭棋。前思後想,他恨不能把金學曾生剮了他。所以,當高先生提出要除掉金學曾時,他嘴裡雖然支吾著要“想一想”,心裡頭卻早已判了一個肯字.幾天來,他一直在設計除掉金學曾的方案.物色刺殺的人選,並就此事多次約見那位神秘的高先生。他這邊暗中準備剛剛有些眉目,卻不料前天晚上,又有一個驚人的訊息傳來:荊州城中的首富,漆記綢緞行的老闆漆員外突然失蹤了。第二天,終於有耳報神向他稟告:漆員外被金學曾設計“請”去,如今軟禁在荊州稅關裡面。

一聽到這個訊息,趙謙心驚肉跳,差一點惑亂失常。卻說趙謙在出任府同知主政稅關期間,曾大肆收受不法奸商的賄賂而任其隱瞞交易偷稅漏稅。雖不過短短兩年時間,他收受的賄銀就達十萬兩之多。其中,僅這位漆員外一人,就送給了他三萬多兩銀子。一來是做賊心虛,二來憑直覺,他認定金學曾一定是抓住了漆員外的什麼把柄。不然,他不會無緣無故地把這位荊州首富“請”進稅關,他索取巨賄而使朝廷榷稅大量流失,這一罪行若是暴露,“私贈官田”一事則是小巫見大巫了。他之所以對荊州稅關的繼任者要麼拉攏要麼打擊,就是怕自己的穢行敗露。昨天一天,他陪著欽差湯公公遊覽荊州名勝,表面上熱熱鬧鬧談笑風生,心裡頭卻是一片迷亂。昨兒晚上,高先生去府衙與他相見還催他趕緊動手,他嘴裡答應心上卻已變了卦。他知道此時,如果自己再走錯一步路,就會性命難保。權衡再三,他決定盡棄前嫌,主動與金學曾達成和解。這就是他迫不及待要與金學曾單獨會見的原因:

一對仇人忽然坐到了一塊兒,情形有些尷尬,聽著外間客堂裡忽高忽低的談笑聲,還是趙謙首先打破僵局,他嚥下一口唾沫,不自然地說道:

“金大人,本府今日單獨見你,原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向你通報。”

“何事?”

“有人要暗算你。”

“是嗎?”金學曾噗哧一笑,他總感到趙謙說話皮裡陽秋的不中聽,故不屑地回道,“除了你趙知府,還會有什麼人暗算我?”

趙謙對金學曾的譏誚並不在意,而是從袖籠裡摸出一張銀票來,遞給金學曾說:

“這是一張五千兩銀子的銀票,見票即兌,金大人是造過假銀票的,你看看這張銀票是真是假?”

這是一張京城寶祥號票莊開出的銀票,金學曾一看密押與楮紙的質地,就知道是真的,便問趙謙:

“知府大人拿出這張銀票做甚?”

趙謙隔著桌子把身子俯過去,對著金學曾小聲言道:“有人願意出五千兩銀子,買你的腦袋。”

這一句話可謂石破天驚,金學曾一下子怔住了。他注視著趙謙的表情,不像是開玩笑,不由得狐疑說道:“不會吧,我金學曾這顆瘦不拉幾的腦袋,哪裡值得五千兩銀子!”

趙謙遊移不定的目光忽然深沉起來,他繼續言道:“金大人不要作踐自己,子粒田徵稅的事情,在京城裡引起的巨大風波,你知道麼?”

“略知一二。”

“這件事雖是皇上的旨意,但始作俑者,卻是你金大人。如今,天下的勢豪大戶,哪一個不把你恨之入骨?”

“你是說,是這些勢豪大戶要我的腦袋?”

“正是。”

“究竟是誰?”

“來者很神秘,一會兒說武清伯李偉,一會兒說駙馬都尉許從成,總不肯暴露他的真實身份,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此人來頭很大。”

“何以見得?”

“你寫信給首輔大人,說咱將一千二百畝官田送給張老太爺一事,他都知道。”

趙謙不顯山不顯水就把金學曾的“陰損”點了出來。金學曾雖然詫異那位神秘來客的通天手眼,卻並不為此事而產生些許愧第十五回意,他坦然地盯著趙謙,問道:

“這麼說,你是知道我已經告了你?”

“知道,”趙謙本想表現出大度,但話一出口就變成了賣弄.“首輔大人收到你的信後,採取了何等舉措,你金大人大概還不知曉吧?”

“是何態度?”金學曾引而不發地問道。

“他將此事稟奏了皇上。”

這一點金學曾的確不知,但他不想在對手面前表現出急切想知道下文的樣子,而是輕描淡寫地問:“都是那位神秘來客告訴你的?”

“他不說,咱哪能知道?”

“如此說來,我金學曾應該是你趙知府的第一號敵人,你為何還要援手救我?”

趙謙正欲